從哪裡射出來的箭簇給射殺了……
吳官錦心中的想法,原本也差不多。以他的目光看來,選擇這個地方作為伏擊點的官兵,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前面這是什麼地形啊?一條崎嶇的山路上去,兩邊的山頭雖然不高,可那也是居高臨下啊。每個山頭上只需要埋伏上幾十名弓箭手,自己這為數不多的數十個人,哪怕全身是鐵,也得給射成刺蝟……
就在他準備下令調頭,退回莊口和莊口的官兵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的時候。一個眼尖的馬匪卻指著前面的山頭狂喜的叫道:
“不是官兵,大當家,那山上不是官兵,是莊戶上的泥腿子!哈哈,他們是泥腿子!”
吳官錦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馬匪依然指著前面的山頭:“他們手上拿的不是弓箭,是鐮刀和鋤頭!哈哈哈,哈哈哈哈…………”
吳官錦大喜過望,拔馬轉身對馬匪們大聲吆喝道:
“兄弟們,聽我命令,跟著我衝上山去,抓住這些泥腿子當肉盾,再依託這裡的地形,咱們好好的教訓官兵們一番,哈哈哈!衝啊……”
第一一一章痛毆馬匪(下)
就在五六十名馬匪呼嘯著往蕭氏宗族祠堂衝擊的時候,金箭禁軍校尉陳開河,卻正對著姍姍來遲的縣衙衙役大發雷霆:
“你們這些蠢材,為何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到?若是放跑了馬匪,本將一個個扭下你們的腦袋!”
一眾縣衙衙役的舌頭伸得老長,心中腹誹道:王八蛋,你那是四條腿兒的,咱們這是兩條腿兒的,能比麼?心中這樣想,嘴上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領頭的衙役班頭不斷的陪著笑臉:
“陳將軍,實在是抱歉,兄弟們已經盡力趕了,可咱們終究是比不過禁軍威武嘛……”
陳開河主要是嫌這些衙役來得太遲了,耽誤了他進莊剿匪的功夫,擔心這些馬匪們跑了。此時見這班頭的態度還算過得去,他也不想在這裡耽誤太多功夫。於是也懶得再和這衙役的班頭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狠狠的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對那縣衙的班頭吩咐道:
“本將這就帶著兄弟們進莊剿匪,你帶著你的人守住莊口!”說著指了指莊口兩邊的兩座小山頭,接著吩咐道:“你安排幾十名弓箭手,爬到兩邊的山頭上警戒。剩下的人,在下面佈防,最好再在大路上扯上幾條絆馬索。記住,這些馬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兇蠻,你們若是不想死,就不要讓這些馬匪靠得太近,知道了嗎?”
縣衙班頭連連點頭,性命攸關的事情,還用你說?這能不知道麼?
陳開河見他已經明白了,再沒耐心在這裡耽誤下去。轉身對他本部的近百名金箭禁軍騎兵叫道:“兄弟們,殺敵立功的時候到了,用敵人的鮮血和腦袋,來染紅咱們頭上的頂子,衝進去,殺光他們,衝啊!”
一邊這樣高聲嚎叫著,一邊一抖馬韁,當先朝蕭家莊莊內衝進去。他身邊的一眾金箭軍士兵怕他有什麼閃失,也連忙縱馬跟上。近百名訓練有素的騎兵一起衝鋒的威勢,看得那些縣衙衙役一個個臉色慘白。金箭禁軍果然了得,聽說那些馬匪的精銳,和這些金箭軍的騎兵相差不大。哎喲,這還得了?
一想到這個,一眾衙役們趕快動手佈置起來,所有的弓箭手被一分為三,兩邊的山頭上各一二十人,正中間的大路上還有一二十人。除此之外,在大路上連續佈置了三道絆馬索,這還不夠。竟然還有衙役找來鋤頭鋼釺等物,挖起了陷馬坑,誓要讓馬匪們拼了老命也近不了自己的身……
蕭氏宗族的山頂上,眼看著馬匪們手中的火把排成的長龍龍頭,離警戒線越來越近。山頭上駐守的一百多名壯丁,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幾名為數不多的弓箭手,已近把弓箭拉到了滿月狀態。
蕭惠歡和蕭三爺一分為二,倆人每人安撫一個山頭上的壯丁,讓他們不要慌亂。其實,蕭惠歡自己心中原本也非常緊張,可是眼看著馬匪們步步緊逼,已經沒有退路了,蕭惠歡心中反而安靜下來。既然自己能夠提前預知馬匪們會進莊,那就說明老天爺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有老天爺相助,手下還有一百多名壯丁可用,就不相信不能擊退這些馬匪!
柴叔和秦海倆人,寸步不離的跟在蕭惠歡身邊。他們倆人都是上了山頂的蕭氏宗族祠堂之後,才得知今日全莊轉移到山頂來的原因的。柴叔是受了沈慎卿的囑託,一定要保護好蕭惠歡的安危;而秦海,則是感念蕭惠歡在那樣的緊急關頭,竟然還沒有忘記他們這些佃戶,拉著他們一起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讓他們免遭馬匪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