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這是做什麼啊?好好的為何突然要和爹分房睡?”她以為是娘和爹鬧了口角,賭氣鬧彆扭呢。心中又一陣陣奇怪:不對呀,方才用晚飯的時候,爹孃不都還是好好的麼。而且看孃親這情緒,也不像和爹拌了嘴的樣子啊……
蕭母看了看蕭惠歡,也不答話。先把蕭惠濤的那床被子抱起來,丟到蕭惠歡的床榻邊上。然後自己脫了鞋爬上了蕭惠歡的床:
“歡兒你先別問,先朝裡面去一點,今晚咱娘倆擠一擠,嘮嘮家常……”說著說著停下來,用鼻子在蕭惠濤的那床被子上使勁的嗅了嗅,然後笑罵道:“這個臭小子也忒不講究了,上個月才洗乾淨的被單。現在又是這麼重的汗味兒……”
蕭惠歡輕笑著低聲介面道:“何止是汗味兒,還有口水味兒,每天一進屋,當先嗆著女兒鼻子的,就是三弟這床上的味道,都快被他燻死了!”
蕭母聞言,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鄭重的神色:“嗯,閨女,是時候讓你和三弟分開睡了。你已經長成了黃花大閨女,你三弟也已經快十歲,若是還繼續住在一個房裡,傳出去不好……”
蕭惠歡見孃親一下子變得如此鄭重,心中那個疑團愈發增大了:“娘,您不會就是來和女兒說這個事情的吧?”
蕭母聞言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被子,隨即臉上又泛起了笑容,而且這笑容在蕭惠歡眼裡,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曖昧。果然,等孃親開口之後,蕭惠歡頓時便明白她老人家的笑容為何如此了:
“歡兒,如今已是十月,過完年。你可就到了及笄的年歲了。咱們莊戶人家的女兒,大多都是在十五六歲便許了人家,即便是你嫂子秀荷這樣嫁得晚的,也是才十七歲便嫁給了你大哥……”
蕭惠歡很快就明白過來,娘這是在關心自己的婚事了。這也怪不得孃親,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子十五六歲嫁人已經是非常正常和普遍的事情。可問題是,蕭惠歡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啊,要知道,她的靈魂來自另外一個時空,在那裡,女孩子雖然也會早戀,十五六歲談戀愛的也很普遍。可是十五六歲結婚的卻絕對是屈指可數,因為法律不允許……
而且上一世的她,到了三十歲都還不曾結婚。雖然有過兩次戀愛,可第一個因為蕭惠歡無法接受他的大男子主義而最終告吹;而第二個國外的男友,雖然蕭惠歡覺得他各方面都不錯,可那人卻死活不肯到中國來。蕭惠歡有為愛犧牲的勇氣,卻不能接受一個連上門拜見自己母親都不肯的男人……
今晚娘親突然跟自己聊起女子婚嫁的事情,意思已經非常明瞭。可蕭惠歡還是想要問得明白一些:
“娘,您為何突然跟女兒說起這個?莫非您想快些把女兒嫁出去麼?”
蕭母聞言嗔怪的白了她一眼,然後又愛憐的伸手扶著她光潔的額頭:“傻閨女,你是孃的心頭肉,娘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可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這事情由不得爹和娘,也由不得你!若是到了年齡還沒有出嫁,別人的唾沫星子都會淹死咱們的……”
蕭惠歡聞言一陣無力的呻吟,又是人言可畏。這個時代怎麼這樣啊?這些人為何動不動就喜歡嚼舌根。拿別人家的家長裡短用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話是如此說,可我們歡兒卻是不愁嫁的。娘偷偷告訴你啊,其實就在這個月,便已經有好幾撥人來打聽歡兒你的生辰八字了……”
這一句話,把蕭惠歡嚇得非同小可,猛然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不會吧孃親?您和爹…………同意了?”
蕭母見她如此大的反應,心中暗自得意:嘿嘿,女兒反應這麼強烈,要麼是因為她的確志向不小,一心要考女官;要麼就是……她心中已經有人了。在蕭母看來,恐怕這兩種可能當中,要屬後者居多。當下輕笑著拉著她再次躺下去,然後才笑著答道:
“什麼答應不答應的?人家只是來問你的生辰八字而已,又不是來提親。你還不滿十五,即便要提親,也得等到過完年之後嘛……”
蕭惠歡心中此時萬分不是個滋味,也顧不得這個時代講究的什麼‘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了,拉著孃親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撒嬌道:
“娘,您能不能答應女兒一件事?”
“嗯,你先說說看是什麼事……”蕭母雖然疼愛女兒,可頭腦卻並不糊塗。並沒有一下子就滿口答應下來,而是讓她先說說是什麼事。
蕭惠歡的撒嬌沒有奏效,不由有些氣餒,不過這話還得說,當下幽幽的開口道:
“娘,以後再有人來問女兒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