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歡兒,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夫妻之間本是一體,你做出的這個決定,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我當然要支援你。更何況,在清源強震這件事上面,我對朝廷、對咱們這位天子同樣是滿腹怨氣。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反倒是讓我也出了一口心中的鬱氣……”
蕭惠歡慢慢的調整好了心緒,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變得自然了:“慎卿,既然如此,事情宜早不宜遲,你這便去上表吧。還有那些銀兩,若是直接退回給皇帝,恐怕他面子上過不去。咱們不如將這些銀兩,以捐贈的名義送回去,就當是咱們對清源郡那些受災的百姓盡一份心意,彌補一番咱們心中的虧欠……”
沈慎卿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妻說得極為有理。皇帝金口玉牙,他賞賜出來的東西,若是硬生生的被人退了回去,那他的面子上還真過不去。何況在這個時刻,估計那皇帝老兒恐怕正處在懊惱悔恨的重要關頭,若是在這個時候落了他的面子,惹惱了他,後果還就真的難以預料。可若是說成是捐贈,那又不同了,他總不能拒絕別人對受災民眾的善意吧?這樣一尋思,沈慎卿忍不住又趁機在蕭惠歡額頭上“啵”了一個,笑吟吟的讚道:
“還是我們歡兒考慮得周詳,行,我這便上表辭官,同時讓惠濤帶著人將那兩千兩銀子送回去,當作我們對清源郡災民的捐贈。呃……方才我從那兩千兩銀子裡面拿出了一百多兩,打賞那幾個傳旨的欽差,咱們得把這個數補齊,歡兒你這兒可還有現銀?”
蕭惠歡搖搖頭:“你給我的都是銀票,咱們這段時日又沒有要花錢的地方,我兌那麼多現銀放家裡作甚?你從那賞銀裡拿了多少出來?”
沈慎卿想了想:“似乎是一百六十兩吧。”
蕭惠歡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先寫表章,我回去取兩百兩銀票過來。到時候讓我三弟去縣城裡換成現銀,一併裝箱交到縣衙去早些退回去,我心裡早些踏實,這些銀子放在家中多一刻,便讓我難受和氣憤多一刻……”
沈慎卿抬頭看了看天,陽光還很毒辣,便有些擔憂的道:“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吧?你看這日頭多毒,要不等遲一些,日頭偏西了再回去取銀票?”
蕭惠歡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現在便去,順便讓我三弟帶著他那幾個大頭兵過來,一會兒好搬運這些銀子去縣城,你寫表章吧”
沈慎卿見她堅持,知道在這次清源郡的強震這件事情上,她實在被朝廷裡面那些官老爺和皇帝老兒傷得太厲害了。便不再勸阻,只是關切的囑咐道:“那記得撐把傘遮日頭,你那把小花傘,就在你平常休息的那棟小茅屋裡,進門左邊的櫃子頂上……”
蕭惠歡見他竟然將一把小花傘的位置記得如此清晰,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甜蜜。抬腿慢慢朝那棟小茅屋走,一邊走一邊回過頭來衝他笑道:“知道了,沈大媽……”
沈慎卿聞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不由:“小妮子,敢取笑我,還不走快些,這日頭曬上一盞茶的功夫,當心你那細皮嫩肉的小臉蛋兒,就得脫層皮。到時候黑不溜秋像個燒炭的,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蕭惠歡吐了吐舌頭,腳下的步伐果真加快了幾分。無論什麼時候,女孩子對自己的容貌可都是非常在意的。即便是此時的蕭惠歡,心中還想著別的事情也不例外。開玩笑,女為悅己者容,她此時和沈慎卿正處在熱戀當中呢,哪裡能受得了自己真的變成他說的那樣……
急急忙忙的往家中趕,炙熱的陽光的確曬得人很不舒服。即便是撐著小花傘,一陣陣滾滾的熱浪也直逼面頰和周身。突然,一股非常難聞的氣味刺入鼻腔,讓蕭惠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後感覺那股難聞的氣味愈發強烈,趕緊又掏出手巾捂住鼻孔和嘴,這才感覺好一些。
那股難聞的氣味,讓蕭惠歡覺得萬分奇怪。那好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了一般,可在蕭家莊內,能有什麼東西會腐爛成這般模樣還沒人收拾的?當下忍不住好奇的四下張望尋找起來,最後,終於在一條小渠裡,發現一隻碩大的老鼠屍體。看那腐爛的程度,恐怕已經死了有好些時日了。蕭惠歡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農莊的試驗田那邊鬧鼠害,自己和秦海等人,在試驗田和農莊四周都放了不少老鼠藥。這隻死老鼠,恐怕就是吃了那些鼠藥而倒斃在水渠裡的……
前世的時候在生物課上,蕭惠歡倒是解剖過不少動物,這當中也包括老鼠。可這個時候,沒有合適的防護器械,她可不願意去收拾這已經腐爛得不像樣子的老鼠屍體。臭便讓它臭幾日吧,反正這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居住。等過幾日一場大雨下來,便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