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乾咳,接著枝葉搖晃發聲。
他吃了一驚,潛伏不動扭頭察看。
聲息已止,枝葉也停止搖動。
一定有人,毫無疑問。
可是,對方不再移動;他能潛伏多久?
潛伏的人是否已經發現他了?
心中一虛,決定冒險,只要全力一竄,剎那間使可遠出廿步外,對方無奈他何。
上身徐升,勁貫雙足。
“嘿嘿嘿……”乾咳換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枝葉又開始在搖動了:“快縱出去呀!前面有人等你。”
他大吃一驚,一咬牙,悄悄撥劍在手,神功默運力貫左手的食中二指。
他的射天指威力可及丈八左右,是指功中最難練最霸道的絕技,黑夜中髮指,武功比他高三兩成的人,也會栽在他的指下。
“何必裝神弄鬼?”他壯著膽徐徐挺身而起:“咱們最好像個男子漢,堂堂正正站出來打交道。”
他不想受到對方倚仗人多圍攻或偷襲,所以要求像男子漢一樣堂堂正正打交道。
左後方沒有人出現,右方卻傳出一聲冷哼,枝葉簌簌而動,一個灰影長身而起,大踏步到了前面空曠的短草坪,一聲劍吟,拔劍出鞘。
“在下知道你花花太歲並不是什麼男子漢,今晚姑且把你看成男子漢堂堂正正打交道。”那人冰冷的語音流露出濃濃的殺氣:“來來來,許某給你公平決鬥的榮耀,你如果能用射天指射穿許某的頭顱,就可以大搖大擺離開。”
尚義門的門主,移山倒海許正衝,一門之主氣概非凡,手中的神刃追電劍,反射出的星光,有如無數閃爍著的電芒。
在當代的高手名宿中,許門主不算是頂尖的風雲人物,但不論正邪雙方的英雄巨擎,面對這位字內十人劍客之一的一門之主,還真有點氣沮心虛。
當年華山正邪決鬥,許門主是主事人之一,追電劍大發神威,出足了風頭。
所以,點龍一筆幾個人,在許門主的女兒身上打主意,計擒許巧雲姑娘,揭開了這次開封風暴的序幕。
花花太歲氣沮心虛了。
如果他的神刃縛龍索仍在,他並不在乎許門主,縛龍索不畏追電劍,軟硬自如,極易製造近身使用射天指的好機。
目下用劍,必須將勁道貫注在劍上,左手分勁使用射天指的機會不到三成。
“許門主,你說起大話來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說大話為自己壯膽:“有件事請教,你們俠義英雄,居然扮起劫路賊來了,這應該是咱們黑道朋友的老本行,你們在這裡有何企謀?”
“封鎖。”許門主的話簡單明瞭。
“封鎖?封鎖什麼?”
“不許盧莊的人脫逃。”
他暗叫不妙,顯然縈靈丹士已經知道風雲會的集結處在盧莊,他逃回來歸隊,豈不是自投羅綱?
“我得走!”他心中暗叫。
身形乍起,他向許門主撲去,射天指先一剎那出手,劍出隨後吐出,發瘋似的行致命的一擊。
許門主上當了,向左移位,對射天指深懷戒心,大喝一聲,迫電劍破空飛出接招,射天指的指力擦身掠過,發出尖銳的破風厲嘯。
“掙!”雙劍接觸。
花花太歲用上了全部的精力,藉劍上傳回的震勁,身形乍起,向左前方飛射,宛若破空飛去,速度驚人,三兩起落,便消失在遠處的夜空下。
“祝你幸運!”許門主穩下馬步,大叫相送。
消失處突然傳出一聲慘叫,顯然花花太歲並沒得到幸運。
百餘匹健馬分為三組,每組三十餘名騎士雄糾糾氣昂昂,每組前後相距半里左右,每位騎士帶了充足的兵刃暗器,甚至有人帶了長兵刃斬馬刀和長槍。
天一亮,三隊人馬開始從拓林通向盧莊入口處,向東繞柘林外圍賓士,外圍酸棗樹形成的樹籬可阻擋人馬,騎士們也無意闖入。
繞一圈,真有二、三十里。
兩圈之後,已是近午時分。
柘林中靜悄悄,沒有任何動靜。
第一隊人馬,拉開了柘林工場的通道柵門,沒有人出面抵抗,順利地佔領了工場。
棗騮玉頂最先馳人工場,四海游龍寶藍色的身影十分搶眼。
今天,他穿了勁裝,四寸寬的皮護腰有兩袋鐵翎箭,裹鐵嵌釘的護臂套內側各有一把小匕首,不用劍而改佩狠傢伙雁翎刀。
任何人看了他這一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