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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斜軫是真心讚許蕭綽在戰場上的謀略,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戰略,可她知道如何才能協助主帥儘快破敵,故而當夜與諸將商議,決定第二日以耶律斜軫所率人馬為主,蕭綽和其他幾位將士為輔,一路突襲。
疆場寒夜難成眠,孤光映血。
蕭綽只是稍一睡著,便被夢中的血光驚醒,每回醒來之時,都看見韓德讓在火堆邊上添樹枝,不讓蕭綽受涼。
蕭綽對韓德讓有種負罪感。
再度醒來之時,遼軍已經整頓,準備出發。
號角聲鳴起,戰鼓如雷,戰馬嘶鳴,疆場黃塵滾滾,地動山搖。
如同昨夜商討那樣,耶律斜軫迎頭之上,蕭綽帶隊來掃清障礙。
大遼的強弓勁弩在此時派上了大用場。
萬箭齊發,箭矢如同流星一樣,齊齊向宋兵的頭進發,一箭一頭顱,眼看著宋兵節節敗退,抵擋不住,化攻為守。
蕭綽眼見著耶律斜軫快要攻下,便率著自己這一隊人馬,向敵軍深入,想盡早助他結束這場戰鬥。
一個個兵卒都在她身邊倒下,她一路披荊斬棘,勇往直前,正要踏上這血紅疆場的最高點,與耶律斜軫並肩。
蕭綽以劍為刀,狠狠砍向敵兵的身軀,一個人被劈做兩半,鮮血噴湧而出,蕭綽的眼中盡顯冷漠,卻在他們的眼裡像是燃起熊熊烈火,將這戰場都燒成灰燼。
冰冷的兵器碰撞摩擦,每個人的吶喊和發自心底最後的掙扎咆哮聲,交織成一張網,這裡的人都無法逃脫,唯有一戰。
要麼踏著他人的屍骨走出這個人間地獄,要麼化作這裡的一抔黃土待風吹散。
非生即死。
蕭綽眼前的兵卒見她難以對付,於是結成一派,齊齊向她進攻,持久戰的開始。
她咬緊牙關,奮力砍斷宋兵騎著的戰馬的腿,宋兵原本就騎術不佳,這樣一來,都跌到地上,被鐵蹄無情地踐踏。
遠處的兵卒如同浪潮,一波又一波,儘管韓德讓也在她身邊相護,可他此時必要先自保才能護她,所以她還是要靠自己。
蕭綽抽下腰間的皮鞭,這些年她洠в謝姆狹蘇餉攀忠眨�け櫱返迷椒⑸裼隆�
她將手中的寶劍向空中一拋,揚起皮鞭甩了兩圈,便緊緊纏著劍柄,她用力一揮,長鞭帶著寶劍,如同一條長蛇向那些兵卒猙獰齜牙,劍尖直指他們的咽喉輕輕以刺便血花四濺,翻落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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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寧,我可以親眼瞧見宋兵敗退了。
“啊…”
有人趁蕭綽集中精力對付前方的敵軍,熊她身後偷襲,那宋兵騎著馬,重心不穩,只劃傷了蕭綽的左胳膊。
一直戰鬥不歇、越戰越勇的蕭綽在韓德讓和遼軍的保護下未曾受傷,可韓德讓此時洠Ч說蒙纖���睬『帽謊矍暗氖だ�寤枇送紡裕瑳'有注意到身後的殺機。
蕭綽這才感覺得到胳膊上的血液快速流動,汩汩而流出自己的身體,染紅了冰冷的鎧甲。
她覺得有種鑽心的疼痛,拿著皮鞭的左手不住地發顫,抖了兩抖,皮鞭落地,她的手無力地垂下。
說時遲那時快,身邊幾個宋兵趁機靠近她,用刀劍向她挑釁。
蕭綽左閃右避,右手捂著左胳膊,吃痛地低吟了一聲,最終躲閃不過,從黑駿若風身上栽了下來。
黃塵迷住了她的眼,她無助地摔落在地上,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可以嗅到血腥氣味的死亡和歇斯底里的疲憊。
隔著黃霧,她努力地睜眼,看清了天上漸漸亮得發燙的陽光,還有漸漸逼近的寒光。
她無力掙扎,或者是累到不想掙扎。
她笑了。
記得想我…
雙眼一閉,兩個耳朵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一樣,半響那紛亂的馬蹄聲和嘶吼聲又重新在耳邊作響,她睜眼。
韓德讓那張溫柔儒雅的面龐沾滿鮮血,變得扭曲,他大聲衝著蕭綽喊道,“快走!”
蕭綽看了看他,周圍是橫七豎八的宋兵屍體,而韓德讓的左胳膊,是鮮血不住地向外湧出。
不知韓德讓何時棄了自己的馬,而騎上了蕭綽的戰馬,他受傷的左手抓韁,將身體彎到最低,右手緊緊摟住蕭綽的腰;一個俯身撈,蕭綽便穩穩坐在韓德讓的身前。
韓德讓催馬向耶律斜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