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賢將蕭綽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朝臣們只得應和著,不敢多說什麼讓皇帝不悅,可耶律賢卻是越說越起勁。
耶律賢在眾目睽睽之下,勾起深深一抹笑容,傳諭史館學士記錄並頒詔,“此後凡記錄皇后之言,亦稱‘朕’曁‘予’,並著為定式。”
許多大臣再度反對,蕭綽的地位已經到了不可附加的地步,再多捧她,恐怕會是第二個述律平太后。
耶律賢對於臣子們的諫言僅一笑了之,只道,“朕相信皇后。”
蕭綽聽聞,自以為難當大任,便笑著請辭,“皇上,你讓我擁有了至高的權力和地位,不怕我慾壑難填,終有一日反上天去?”
耶律賢只是淡淡一笑,輕嘬一口茶,抬起平靜且溫柔的眸子看著蕭綽,只是簡單一句,“我信你。”
這對於蕭綽是無言的感動,曾經不相知時,他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燕燕,我不信命,可我信你。”這不是誓言,可卻能讓她守候到海枯石爛。
耶律賢不曾給過蕭綽什麼誓言,當時他只說,“我無法許你來日,可我相信我們有來日。”
他的信任便是她最大的勇氣。
就是如此,縱使前方是銅牆鐵壁,她也會為了他的信任,撞個頭破血流方休。
蕭綽有了耶律賢的信任,在朝中有蕭氏和耶律斜軫的支援,行事遊刃有餘。這幾年,她憋下心中的一口氣,為了給蕭思溫報仇,她暗中收集高勳、女裡的罪證。
高勳代表的是漢族官員的勢力,不可輕易撼動。
而女裡,是耶律賢還是王爺之時便忠心耿耿跟隨的,在耶律賢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蕭綽若洠в蓙淼納繃慫���鴕�上橢�淶墓叵當隳紙��
幾度權衡,蕭綽還是在暗中,等待著這兩個狐狸自己現行。
蕭綽曾經聽耶律賢說過繼任北院樞密使的耶律賢適,是個賢臣。她私下了解過這個人,的確耿直,對自己最有利的是, 耶律賢適看不慣高勳、女裡的狗仗人勢,曾向耶律賢檢舉過二人的罪行,可耶律賢都因舊情而袒護了他們。
如此一來,蕭綽便找到一個最佳的盟友來協助自己。
暗中,蕭綽來蒐集罪證;明裡,耶律賢適和耶律斜軫等人不斷上疏彈劾高勳、女裡,令他們的官職一降再降。
終於有一日,耶律賢適上疏,道女裡坐私藏甲五百屬,高勳恃寵而驕,闡明瞭多年來,二人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的罪證,一一陳列。
最致命的一擊,是在女裡那裡搜出了一封信函,是他與蕭海只和海里私下往來的信函,裡面正是商議在閭山狩獵暗殺蕭思溫的計謀。
那日朝會,蕭綽臨朝,正是為了聽殺父仇人的處決結果,她的目光始終冷冷地盯著那兩人,不曾轉移。
耶律賢看著這一條條一款款,也是憤怒至極,將卷冊劈頭甩向他們,怒喝道,“多年來,朕處處維護你們,教人心寒。”
“賜死。”
聖令一下,蕭綽那張冰冷的臉才浮現一絲慘淡又陰冷的笑意,擅自退回了後殿。
耶律賢見她走了,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對於這樣的判決結果,也有無可奈何,畢竟這是親手賜死了自己的親信。
在高勳、女裡處決的前夜,蕭綽讓婢女抱走了所有的皇子公主,鄭重其事地跪下。
耶律賢只是本能地想上前扶她,可淡淡笑著,退回到座椅上。
“皇上,殺父之仇,明日終於得報,請允許臣妾最後再瞧瞧那兩個真兇的面目,明日祭拜父親之時,也好讓他瞑目。”
蕭綽字字清晰,語氣決然,耶律賢的眼神虛無縹緲,僅僅維持著笑容,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皇后親臨牢獄,總是不妥,耶律賢便讓蕭綽換上婢女的衣服,另派幾個侍衛隨行保護著。
牢獄之內,潮溼陰冷,散發著一股發黴的氣味,還有淡淡縈繞在鼻翼周圍的血腥氣息。
蕭綽打著明晃晃的燈籠,看清了牢裡的那兩個人。
光影之下,高勳狹長的眼睛渾濁,不復當日的精明,原本瘦小的身軀,在牢裡住了兩日愈顯瘦骨嶙峋。
而那女裡,灰頭土臉的,洠в型�盞納衿��
蕭綽站在牢房前,示意侍衛們站退好幾步,這才幽幽開口,“二位大人,別來無恙。”
高勳和女裡先是洠в性諍跽夤��虯緄吶�櫻�惶�飫滸戀納�簦�慊肷硪徽穡�齟笱劬Χ⒆畔舸驢矗�酵紉蝗恚�愎螄鋁耍�盎屎蟆��
這兩個人只是貪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