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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官,乾糧準備好了,一共十文錢。”小二捧著水囊和饅頭包走到沈浪面前,沈浪微笑著接過,給了他一兩碎銀,道:“我身上沒有零錢,你也不用找了。”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那小二千恩萬謝的彎腰道,隨手把銀子放進袖子裡。
見到他這個動作,我心中一動,突然想起當日在沁陽客棧中我們以銀兩相試的情景來。如果真是普通的人家,此刻撿了這碎銀子還不當成寶似得放到懷裡去,怎麼會如此的放到容易失落的袖子裡?難道這小二是王憐花假扮的不成。
要知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習慣,王憐花過慣了富貴的日子,自然不會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裡,因此他的態度雖然演的很到位,但是他的習慣卻出賣了他的偽裝。
沈浪,你既然來了,就快點動手吧,千萬不要讓王憐花搶了先。那五十萬兩銀子我雖不放在眼裡,但若給了他卻是平白的助長了他的勢力啊!
卻見沈浪彷彿毫無所覺般的拿著乾糧就要往坐騎處走去,沒想到經過青衣婦人時,青衣婦人突然伸手攔住他,哭訴道:“好心的公子啊,你也可憐可憐老婆子,賞點銀子給俺的侄女治治病吧!”
他這一哭,我倒暗地裡笑的更歡了,色使啊色使,你實在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想借此加深自己是個無辜人的印象,可只在有心人眼裡看來,卻是畫蛇添足,平白給人家一個機會了。
只見沈浪嘆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卻帶著這麼兩個侄女,確實也夠苦的,這十兩銀子你就拿去吧!”
他真的從腰中取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青衣婦人快要觸及銀子時,沈浪的手忽然動了,託著銀子的手突然一翻直抓向青衣婦人的手腕。青衣婦人卻咯咯一笑,手腕一沉輕巧的避開了,同時身體急縮,竟如箭般往馬車這邊反躥了回來。
沈浪一聲朗笑,身子已如輕煙般落在色使和馬車的中間,笑道:“色使兄,煩請將那位姑娘放下。”
色使司徒見沈浪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獰笑道:“果然是大名鼎鼎的沈浪,我一時不慎,竟中了你的奸計。”她看了一眼馬車上的我,情知想要越過沈浪帶我走已是萬難,目光一轉,忽然摸出一把東西,漫天的灑出,方向竟不是沈浪這邊,而是身後驚呆了的普通百姓們。
那東西細如遊絲,在陽光下發出點點的幽藍光澤,竟都是數十道淬了毒的細針。
好個色使司徒,果真狡猾惡毒,她料定沈浪是個俠義之人,斷不可能見死不救,而只要沈浪已選擇先救村民,我勢必會重新落入她的手中。
說時遲那時快,沈浪手中的水囊和包裹也突然急速而出,先一步奔向村民,然後水囊猛的破裂,灑出一大片密集的水花,連同四散的饅頭一起,竟將色使司徒的毒針悉數擋下。
這一手實在意外,連我一不禁意外的睜大眼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佛手無形”?
投擲水囊,讓其在中途迸破,這並不是難事,難的竟能將水囊裡水猶如被另一隻無形的掌力拍開,形成一道水障,以柔克剛,將厲如疾風的毒針擋下,這樣的身手,只怕武林中很難找出第二個來了。
青衣婦人一見這十拿九穩的殺手鐧都被沈浪化解了,目光一轉手一抖,立時不知道從哪裡摸了把匕首出來,架在白飛飛纖細的脖子上,獰笑道:“難道你不打算要朱七七的命了嗎?”
“色使兄何必開在下玩笑,朱姑娘不是好好的坐在馬車裡嗎?”沈浪微微一笑,轉目望著我,道,“朱姑娘,在下說的可是?”
我含笑眨了眨眼,而且伸手將車簾撩的更開,還點了點頭。
青衣婦人見我居然能動,神色不由大變,驚得後退一步,恨聲道:“很好,你朱七七果真不同於普通女子,竟能瞞過我的眼睛。沈浪,放我走,否則的話我就拖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一塊下地獄去。”
沈浪微笑道:“色師兄要走,在下豈敢阻攔,只不過還請色師兄留下解藥,不然在下雖可放過兄臺,朱姑娘的家人卻不會輕易罷手。”
青衣婦人恨聲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既然已被你們知道是我挾持了朱七七,你們怎麼可能還會放過我?有沒有解藥我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兄臺願意放開那位姑娘,留下解藥,在下可擔保你無事。”沈浪鎮定的道。
“哼哼,你以為我會信得過你麼?”青衣婦人挾著白飛飛一步步的往沈浪的馬走去,卻沒注意到身後那位方才還哆嗦成一團的小二突然無聲的躍起,一掌打向她的後被,風至方覺。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