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如今已被咱們的將士們看管了起來,將軍可有什麼吩咐?”來人說道。
“帶我和張大人前去,有些事情要問問他們。”戚繼光說道。
“是。”來人應了一聲,轉身向著關押俘虜的地方走去。
“戚大人是想要問問那些個扶桑人,看看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凡一邊騎馬跟在戚繼光身邊,一邊向他問道。
“不錯,我正有此意。”戚繼光點了點頭說道,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我覺得這事從他們那裡也打聽不出什麼來。”
“戚大人這是何意?”張凡被戚繼光的話弄得有些迷糊了。
“剛才我就看到,那些扶桑人此役的將領已經在剛才的亂軍之中被咱們的人給射殺了。”戚繼光回答道,“也就是說,剩下的這千餘俘虜,大部分都是身份最為地位的步卒而已,即使有一兩個軍官,其官銜估計也是低的很了。他們未必會知道什麼事情。”
張凡聽了他的話,心中這麼一想,倒也是如此。
說著話,二人已經被引到了看管那些扶桑戰俘的地方。
張凡之前在揚州城樓上指揮守衛的時候,也是見過這些人的,甚至和這些人拼過刀子,但是之前的他可沒有心思去仔細觀察這些人。如今對方已經成了戰俘、階下囚了,張凡來到他們面前,好好地打量了起來。
只見這千餘人,其打扮大都是相通的。都是一身布袍,外頭穿的卻都是一副用藤甲之類的植物編制而成的簡陋鎧甲,雙手和雙腿上的鎧甲也是如此簡陋的材料編制而成的。他們幾乎是各個頭戴著斗笠,腳下穿著一雙簡單的草鞋。有的人背後還插著棋子,只不過大都是已經破破爛爛的了,歪斜著豎立在那裡。
看到這裡,張凡心中不由得腹誹起來。這群人究其根源還是屬於扶桑如今名義上的實權統治者,室町幕府的大將軍足利義昭的人馬。可是這看起來卻是,卻是如此的慘不忍睹。特別是如今,他們是戰敗之軍,各個臉上都是逮著失落與彷徨,更加是讓人覺得慘。不過到底是他們的主公足利義昭當真是窮的很,還是說扶桑那裡的狀況就是如此,為了節省開支,派發給士兵的裝備都是如此簡陋的。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不把人的姓名當成是一回事。
戚繼光本身就會扶桑話,而且精通的很。但是如今這種場面,他不可能親自下去詢問這些俘虜,一來這根本就不合身份,二來他手底下的將士們也不會同意。
等到翻譯過來了,戚繼光對他說道:“你去問他們,為何緊守在蘇州城中這麼多日子,今日卻是突然開啟城門想要突圍。”
翻譯應了一聲是,便用扶桑話向著眼前的這些俘虜們大聲問道。
說來這些人倒是有些骨氣,這第一遍問話居然沒有人打算站出來回答。戚繼光見狀也是毫不奇怪,他立刻下令,讓人隨便拖了一個人出來,到前面單獨問話。
果然,這人被單獨叫出來問話,卻是依然沒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而且那樣子明顯就是硬的很,還用著略帶藐視的眼光看向戚繼光和張凡這邊。
張凡是明白他們這種硬骨頭的,他並不覺得奇怪,他只是好奇,好奇戚繼光打算如何對待這人。
戚繼光見了這幅情景,面上表情卻是絲毫沒有變化,一臉輕鬆的模樣,抬起手揮了出去。
立刻,旁邊走過來兩名軍士,直接拖著那人就往邊上走去。那人面上卻還是一副毫不慌張的模樣,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要把他打一頓而已。在扶桑,幾乎每個士兵都受到過打,在他們的軍中,只要是稍不留神,都有可能被暴打一頓,他們對此也是早就習慣了。
然而讓他所沒有想到的是,他被這兩名戚家軍計程車兵拖到了一遍,逼著他跪下,卻是隻見其中一人直接拔出了腰間的軍刀。這一下子,他可就害怕了,眼中瞳孔急劇收縮,卻是還沒有來得及叫喊出來,一顆大好頭顱就這麼掉落了下去。
而戚家軍的一眾人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那個翻譯也是面色如常地繼續想著那些個已經是變了臉色的扶桑人問話。
“戚大人,這……”張凡實在是沒有想到戚繼光居然會如此的狠,二話不說就處死了一個俘虜。
“張大人,你雖然也是隨軍出征過幾次,軍中的見聞也是見了不少。但是畢竟你在軍中所呆的時間還是太少了,有很多事情是你沒有見到過的。”戚繼光向張凡解釋道,但是他的眼光卻是一直注視著前方,“張大人是讀書人,有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想必張大人是清楚的很。”
“這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