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這封信的來歷,據他說是他在從雲南準備運一趟鏢來這裡的時候,一個人交給他,讓他順道帶來的。卑職追問那人的相貌,這鏢師所說的實在是普通之極,也不曾見過那人。據他說,這個讓他送信的人也是打聽是否有人來泉州好長時間,這才選到這個鏢師身上。本來這鏢師並不準備幫他送這封信的,可是那人給了他不少銀子,這才答應將信送過來。卑職之後也讓人查了查那個鏢師,什麼都沒有發現。”
張凡聽了又皺起了眉頭。這五毒教的人當真是膽大中帶著心細,要知道,這送到黎陽手上的這封信中所寫的事情可是謀逆的大事,他們居然就敢讓一個不認識的鏢師這麼帶著走了上千里路,不可謂不大膽,萬一這封信落入他人、或者是朝廷衙門的手中,豈不是耽誤了他們的“大業”;不過這樣做也有好處,有誰會知道這樣一封重要的信件居然是會在一個平凡到一抓一大把的鏢師的手中,除非遇上山賊什麼的,否則絕對不會有人去搜這個鏢師的身的,而且就算這封信落入了他人之手,西南一方、特別是直接發出這封信的五毒教也毫無麻煩,畢竟西南那些人準備反叛,如今也不是什麼重大的秘密,朝廷之所以沒有立刻剿滅他們,那是因為那裡的地形實在是太複雜了,低矮的小山林立,就算是十幾萬人進去,分散之後也看不到幾個,這樣一來,朝廷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算在五毒教的頭上。張凡甚至敢肯定,這種讓鏢師送信的手法只是一種表象罷了,方月玲必然是派了人跟在後頭,以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
“你接著說。”張凡看著黎陽說道。這邊沒有什麼收穫,張凡要繼續向黎陽問他所發現的怪異地方。
“卑職所指的就是這件事情。”黎陽繼續說道,“就是這方月玲居然會提前了這麼多日子便將‘五仙蜜露’的解藥交給我,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也許她不過是想獎勵你,辦了件好事什麼的。”張凡說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的可能,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這裡面的變數一定要都考慮到。
“若是老教主,這件事倒是不稀奇。”黎陽苦笑著說道,“但是這方月玲卻不一樣,她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以往,她都是等到某人快要毒發之際,才會把那人叫來,將解藥給他,而且還是要她當眾服下去。有時候,甚至於一些不怎麼在教務上配合她的人,她都要等到那人已經毒發,讓人難受個一兩日,知道那人主動到她面前卑躬屈膝地表忠心,這才會把解藥給他。可是這一次,情況完全不同。也許對於月姑娘的那件事情,是因為月姑娘畢竟身在外,還要靠月姑娘打探訊息,而方月玲又離不開教中,這還說得過去。可是對於卑職這邊,她根本沒有、也不應該有這個打算,可她卻這麼做了,這實在是讓人不解的很。”
黎陽的這些話,讓張凡三人聽的有些大皺眉頭,這方月玲倒也有些太狠了些。要知道,他們廠衛辦案審訊的場景,那才叫一個恐怖。王猛和梁超二人是早就習慣了的,這倒也沒什麼,張凡倒是也去看過幾次,那場景當真讓他有些想吐的感覺。可是雖然三人都是見過這種最殘酷的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方月玲的這種做法還是讓他們覺得有些殘忍。
張凡三人雖然沒有見過這“五仙蜜露”毒發起來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是他們倒是聽黎陽描述過,憑黎陽的說法,他所說的是毫無誇張,甚至還有所不及。三人倒是見過一些毒發的樣子,像之前那個周全,完全是不痛不癢的罷了,可是錦衣衛酷刑之中有一項叫做“灌毒藥”,這種刑法三人都是見過的。把不同的烈性毒藥,也不問毒死一個人只需要多少,反正是將這些毒藥混起來,強行灌進人的口中,當然,為了求讓人痛苦,灌下去的毒藥中還摻入了一定量的各種解藥在裡面。這讓毒藥無法立刻毒死人的時候,還能保持毒藥的全部毒性,可謂是折磨人的最佳手段。
平常來說,這種喂入口中的毒藥毒發的症狀不外乎對於肉體的各種折磨,什麼肌肉疼痛、經脈疼痛、腸胃疼痛、心扉疼痛什麼的,隨後才會毒液湧進心臟和大腦,然後將人毒死。而這“五仙蜜露”不像是錦衣衛所用的,需要這麼多價值不菲的毒藥混起來,而是隻要服下這一種毒藥,所有的狀態就都齊全了。最主要的區別就是,“五仙蜜露”絕對不會要人命,哪怕你毒發的時間再長,身體疼的再厲害,也絕對不會要了你的命。當然,因為受不了這種疼痛而撞牆或者割脈自盡的人,據黎陽所說,絕對不在少數。而且,哪怕你毒發的時間再長,只要有解藥,服下之後立馬就能見效。
這對錦衣衛來說,實在是拷問、控制他人的最佳毒藥。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