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只不過鬧,很快便被戚大人平定了下去。如今這些倭寇又沒有什麼領軍的人物,想必是難成氣候,譚大人有何必如此驚慌。”
高拱也不是沒想過譚綸所的那種情況,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不想同意這種觀點,也許是因為張凡上摺子請戰的原因吧。
譚綸聽了高拱的話,心中很是不爽:“你高拱打擊政敵我不反對,可是居然在這種事情上做文章,這實在有些太過了吧!”想到後果,譚綸是深恨高拱誤國,不過譚綸清正歸清正,卻也不是那種莽漢,知道萬一得罪了高拱,他一定會給自己使絆子,他對自己的名聲和官位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執著,可是那樣的話,自己的滿腔抱負就會無處施展。想到了這些,譚綸不打算與高拱理論什麼,只是開口道:“高大人的是,下官只是將此事的可能出來供陛下參考,並無其他意思,還望陛下見諒。”
隆慶聽了二人的對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並非一個傳世明君一般的皇帝,若是那樣,他自己早就做了決定,哪裡用得著叫上這些人來商量。所以他適才聽二人的話,覺得二人都有些道理。
剛才聽到譚綸提到汪直二字之時,隆慶的確是嚇了一跳。汪直當年之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坐上皇位之後甚至還專門查了查當年關於汪直的事情,知道的自然比譚綸清楚的多。汪直的事情最讓隆慶驚訝的是,他的父親嘉靖皇帝因為汪直的事情竟然放下了那堅持不懈地對自己的監視,這讓隆慶怎麼不會驚訝。他剛才聽了譚綸的話以後,甚至想馬上下旨派出戰艦掃清一切海上的威脅。
可是緊跟在譚綸後面的高拱的話又讓隆慶改變了主意。是啊,這件事正如高拱所的那樣,其實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又何必如此認真對待,隆慶逼近也是個皇帝,若是僅僅因為幾個倭寇作亂就興師動眾的,未免也太顯得小家子氣了。
隆慶猶豫了半天也無法打定主意,開口問道:“譚愛卿,你也是在福建做過參政的,那裡的情況你應該熟悉的很,來給朕聽聽。”
“陛下,若論起零散的倭寇劫掠,福建一地遭受的最重。倭寇並無大船,所乘的不過小艇而已,正因為此福建受災最重。”譚綸聽了隆慶的吩咐,立刻開口道,“福建距離小琉球最近,很多倭寇大都來自琉球,在小琉球稍作停歇便來福建沿海一地劫掠,原因就是因為距離近,就連旁邊的廣東和浙江也是如此。
“而其他的地方,如江蘇和山東一地,零散的倭寇少得很,有的多是眾多倭寇乘坐大船上岸劫掠,雖然造成的損失頗大,可是剿滅起來也方便。反倒是像福建一地的這種零散倭寇不厭其煩,難以清剿。”
譚綸的話剛落下,隆慶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思考,張居正倒是先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此事應該派戰艦出海為商船護航。”
高拱哪裡容得張居正話,立刻出來道:“張大人這是何意,竟然也要因為此等小事弄得興師動眾!”
“並非興師動眾,而是如今我朝百姓有難,加之倭寇又在海上直接襲擊海船,防不勝防啊。”張居正並未針對高拱些什麼,只是闡述事實而已。
“百姓?”高拱似乎對這二字有些嗤之以鼻,“這都是那些逐利商賈自找的。士農工商,商人本就排在末尾,逐利而無信,如今這些人更是連性命也不要了,只顧要錢,除了事情還不是他們自找的嗎!要是不去出海,又怎麼會碰到這麼孤立無援的情況!”
“高大人此言差矣。”張居正立刻反駁道,“不錯,士農工商,商人卻是排在末尾,然而高大人似乎忘了,這些人在剛出生之時,還沒有成為商人之前就已經是我大明的子民了。如今百姓有難,朝廷卻不為其做主,這還談何民之事!”
張居正一番話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卻是句句在理,再加上高拱本來就是因為一時意氣,如今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看到隆慶還有些不決的模樣,張居正決定加把火:“何況這些商人每年上繳給朝廷的稅銀都是他們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而戶部每年報出來的稅收,他們即使繳的再多,也不會有他們的名字在上面。如今他們有難,朝廷難道就如此冷眼旁觀,不問其事嗎!”
這番話算是抓住了隆慶的弱點,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實反過來也差不多,朱翊鈞如此愛財,隆慶也不差。隆慶雖然喜好女色,但是也離不開奢華享受,而這一切,都是需要銀子的。剛登基的時候,隆慶就發現大明朝的稅收實在是太少了,再加上各地豪強兼併土地嚴重,而且大明自開國以來就不曾收過商人的稅。隆慶靠著自己的內庫是無法太過奢侈的,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