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他不經意間的話語卻是在下屬中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這錦衣衛已經漸漸開始完全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王猛舉起手做了個手勢,張凡立時就能看見有不少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向那條小巷走去。他雖然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可是之前只是跟著去抄過家,向這般隱密抓捕的事情還沒有見過,不由得大是感興趣。
王猛拉住了想上前觀看的張凡,說道:“大人,前方或許將有打鬥發生,還請大人留在此處,以免傷及大人貴體。”
張凡聞言,想到自己這身板確實經不起什麼大風浪,不由得有些悻悻然。不過他可不會逞一時之勇,便和映月一同站在後方觀看。映月不知不覺間靠近了張凡,微微有些冰涼的玉手抓緊了張凡溫暖的大手。張凡感到掌心傳來的涼意,知道身邊的玉人心中心思,也是攥緊了手,以此安慰映月。
此時已到了晚飯的時間,黎陽一夥人卻是無心吃飯。前幾日他派去接獲映月訊息的人無故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和這幾日,映月又一直在張府中帶著足不出戶,加上張府外有大批錦衣衛護衛著,憑黎陽這夥人根本見不到映月。
想到這些,黎陽不由得眉頭深皺。黎陽雖是苗人,卻很是壯碩,性格也豪爽的很。他是憑著一身用毒的本事當上天龍堂堂主的,並非靠著那些趨炎附勢的卑鄙伎倆,他也不屑使出那些伎倆。如今的他卻有些後悔當初將映月姐姐身死的訊息告訴她,如今映月足不出戶,而且這揚州城如今也是隻準進不準出,顯然是張凡發現了什麼。
“堂主,我們該怎麼辦?”一個手下向黎陽問道,“如今衙門捕快和錦衣衛的人都在找咱們,恐怕……”
“怎麼辦?完不成教主交代的事情,回去必死無疑。”黎陽恨恨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現在咱們卻是還有生還的希望。這裡頗為隱蔽,朝廷的人怕是沒這麼容易找到這裡。”
“堂主的意思是……”手下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那張凡奉了狗皇帝的命來這裡有公事,必定不會在揚州停留太久。”黎陽畢竟也是見過風浪的江湖人,這點大局觀還是有的,“只要我們不被他發現,待過些日子他離開這裡,身邊防備定會鬆懈。那時在伺機和那臭婊子聯絡。”
說道映月,黎陽又是一陣咬牙切齒:“李映月那臭婊子,居然敢把訊息透露給張凡,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堂主不必為那婊子生氣。”手下趕緊有人來拍馬屁,“那婊子中了‘五仙蜜露’,雖不會毒死她,卻也能讓她嚐遍五毒噬身的滋味,週而復始不會停歇。到時候有她好受的。”
黎陽聽到手下的話,這才稍微舒心了些。五仙蜜露是五毒教的鎮教之寶,中了五仙蜜露的人不會有生命之憂,卻會在以後的日子裡不斷遭受五毒毒性的侵擾,不會間斷,黎陽至今為止見過身中此毒的人都因為不看忍受而自盡。這五仙蜜露也沒有完全根治的解藥,只能一年服上一顆壓制毒性的解藥,而這解藥的藥方只有五毒教的教主才知道。五毒教因為信奉強者為尊,弒主而佔其位的事情時有發生。因此前幾代的教主才想出了這個方,端的是歷代五毒教主控制手下的絕好招數。
“堂主也不必為此事煩心,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待這種日子過去,必定會峰迴路轉。”那手下接著說道,“如今天色已晚,已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我沒胃口,吃不下。”黎陽說道。
幾人正說著,門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媽的,定是那幫蠢貨。”黎陽開口罵道,他以為是住在隔壁的手下也來催促晚飯之事。
一個手下趕緊走到門前,卻沒有急著開門,聽到敲門的暗號正確,這才開啟門,口中還說道:“小五子,你怎麼……”卻是突然沒了聲音。
“怎麼了?”黎陽就去開門的手下沒了聲音,只是傻傻地站在半開的門前,也不見動靜,不由得開口問道。
一會,黎陽還是不見那人動作,正想讓其他手下上前查探,卻是突然發現那名手下的腿腳邊有血跡滑落。黎陽的瞳孔頓時急劇收縮,心中暗叫不好,正打算叫手下的人注意,房中的窗戶突然碎裂,跳進來幾個手持刀劍的人,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大門漸漸開啟,開門的手下捂著心口倒在地上。站在門口的一名穿著便裝的錦衣衛將手中匕首上的血跡甩去,收起來。拔出了自己的佩刀,盯著屋中的黎陽幾人,口中冷冷地說道:“除了匪首黎陽之外,不留活口。”
其他的錦衣衛聽到了號令,在黎陽一夥人驚異的眼神中向他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