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掌握之中。幸虧如今大明朝的皇帝基本上都不怎麼勤政,若是在洪武或永樂年間,徐階這種權相是第一個會身死的人物。
如今徐階致使,高拱竟然還是抓著他不放,可見高拱對徐階是有些恨之入骨了。
“凡兒,這些日子伯父也將你的心思看了個透。”張玉方說道,“我張家人天性中就帶著一絲優柔,不,說優柔倒不如說是放不下情面。可是我張家能在這如火如荼的生意場上發展至今,這些東西是必須要壓抑起來的。”
張凡聽著張玉方的話,心中也在想著。也許是天性,也許是宿命,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張凡的性格就如張玉方說的一模一樣。抹不開情面,也拉不下臉去面對不待見自己的人。
“可這生意場上的失利不過是賠光身家,人卻是還在,還是可以東山再起。”張玉方繼續說道,“而凡兒你所在的官場之上卻是步步兇險,哪怕如今你聖眷正隆,大權在握,可是一步錯就可能傷及身家性命。昔日的這種例子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本朝,嚴嵩、劉瑾等人的例子就擺在那裡。”
“伯父的意思是……”張凡有些明白過來。
“我雖然沒有做過官,可是在商場上打滾幾十年也悟出了許多道理。”張玉方說道,“敵人,只不過是一時的利益使然,朋友才是你能繼續前進的助力。伯父不知道你說的那人究竟是誰,可是聽你的話,想必那人以前也是在朝廷中的風雲人物。即使如今他致仕回鄉,可是你若幫了他,朝堂之上的其他人難免會對你生出好感。誰沒有落難的時候?誰能保自己一輩子風平浪靜,不經風浪。”
張凡有想起了當年家住安化之時,韃子年關劫了延安府,百姓們流亡到安化縣的情景。當時,安化縣的住人並非個個都是菩薩心腸,卻依然拿出自己家的糧食救濟災民。為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遭難的會不會是自己,他們這是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張玉方的一番話讓張凡茅塞頓開。若是不幫徐階,不說自己心裡有些過不去,就是老師張居正那裡也不好說話。若是幫了徐階,哪怕徐階再不待見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到時候朝堂之上的那些人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定會對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另眼相看。
大明的錦衣衛指揮使能有個善終的著實沒幾個,而張凡可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想通了這些,張凡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他站起身想張玉方鞠躬,說道:“多謝伯父提點,侄兒明白了。”
“想通了就好。”張玉方見張凡的模樣,知道他有了打算。他已經不需要再詢問張凡的打算了,因為張凡那副茅塞頓開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伯父的這些道理是幾十年來慢慢累積出來的。你如今身在官場,又得皇上的信任,這些東西確實不太需要。然而你早晚要知道這些,伯父只是提前告訴了你而已。”
“不管如何,侄兒都要感謝伯父的提點。”張凡說道。
“凡兒,咱們家祖上就一直盼望能有人得進仕途,光宗耀祖。可張家子弟竟然百多年都無完成祖上的遺願,實在是愧對祖先啊。”張玉方有些惆悵地說道,可是轉臉又變得十分欣慰,“可如今,凡兒你得進仕途,如此年紀就得皇上地賞識,張家祖上總算可以了了一件心事了。以後若是有了什麼困難,不要怕麻煩,儘管來找伯父。伯父在朝中並沒有什麼力量,可是咱們家還是有些實力,若是又要用錢的地方,儘管開口。”
張玉方一番話說的真切,張凡感受不到絲毫做作。他並沒有推辭張玉方的話,而是說道:“感謝伯父,侄兒謹記於心。”
“蒼天開眼。”張玉方看著張凡離去的身影,口中默默唸到,“列祖列宗的心願實現了。我張家真是出了個有出息的孩子。父親,你和伯父在天有靈,也可以互相諒解了。”
張凡透過張玉方的一番點撥,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他找來王猛向他吩咐和詢問一些事情。
二人進了一間無人的客房,張凡向王猛問道:“王猛,應天和松江府兩處可有什麼訊息?”
“回稟大人。”王猛向張凡見了一禮,說道,“卑職也是剛剛接到的訊息。聽說應天那邊,朝廷催促海巡撫徹查豪強的公文又來了一道。這擺明了是要海巡撫對徐閣老之事做出查辦。松江府那邊,大人吩咐不可亮出錦衣衛的身份,而暗地裡又不能傷害那些人。兄弟們已經快要抵擋不住海瑞的人馬了。”
張凡聽了他的話,沉思了起來。這件事已經到了十分嚴峻的地步了。張凡既然打定了主意,決定幫人要幫到底,他對王猛說道:“你派人,將徐閣老及其家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