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下樓，去和厲朝峰抱頭痛哭或暢快大笑。

他只是在酒樓上盯著厲朝峰的身影，臉上全是淚水，嘴角全是笑意。

他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朋友，而這個朋友之所以能強大，是因為一個人闖進了龍潭虎穴救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面目去見他。

朋友。

還是廢物。

亦或是廢物般的朋友。

他和厲朝峰，真是朋友嗎？

花姑媽看著胡鐵花那痛苦的眼神，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你不下去見見他嗎？”

胡鐵花一臉喜氣：“我犯了錯，他還活著。”

“這很好。”

“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見面呢？”

大灌了一口烈酒，胡鐵花笑了，笑的很開心。

胡鐵花是大俠，他可以為了正義付出生命，他也會為了感情付出生命。

可為了生命付出生命，誰也做不到。

因為這個世界，天天在死人。

但胡鐵花終歸是明白了，厲朝峰為什麼是一個好人，卻從不願意主動做好事。

勢單力孤的厲朝峰，救不過來。

所以他選擇誰被他看見，他救誰。

此為，道不同。

厲朝峰的道太長了，長到只是看見，就令人恐懼。

——

街道上的無數黃衫人開始恐懼，他們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次決鬥，上官金虹不會講任何武德。

厲朝峰，不該活著走出金錢幫，刀顎上還掛著他們幫主的子母龍鳳環。

厲朝峰抬頭看了一圈，聽著周圍無數的“嗡嗡”聲，也聽見了胡鐵花的大笑，

耳中聽著胡鐵花的話語，他仰頭看向天空上的峨眉月，朝著城外走去。

李尋歡說的對，睚眥，不需要朋友。

尤其是那種為了一點情義就不要命的朋友。

這應該叫什麼來著。

退隱江湖。

對啊，他在沙漠殺了石觀音，現在又把上官金虹殺了，退隱江湖也算合理吧。

大俠不都這樣嗎？

大俠沈浪不就殺了一個快活王。

我殺兩個了。

可他剛走不遠，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老人。

孫白髮瘋狂的抽著煙，似乎這是他這輩子抽的最後一口煙，隨後是劇烈的咳嗽，但很暢快。

“你小子居然能活著從裡面走出來，真的很令人驚訝。”

厲朝峰停下腳步，看著孫白髮如同快死了一樣抽菸，點頭問道。

“所以呢？”

孫白髮抽完煙，舉起他的老夥計，滿是懷念的端詳起來，然後笑著遞到厲朝峰面前。

“你不是想要《兵器譜》嗎？”

厲朝峰捂著額頭，哭笑不得。

“老爺子，百曉生死了，金錢幫沒了，我還要《兵器譜》做什麼？”

天機老人表情快活。

“沒關係，我送給伱。”

厲朝峰撓頭：“理由？”

孫白髮得意的解釋起來。

“因為只有這樣，天下就再沒有《兵器譜》了，大家也就不用爭《兵器譜》第一到底是誰了。”

“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厲朝峰歪著腦袋思考了很久，隨後點頭笑了，笑的很開懷。

“的確，《兵器譜》是一份不錯的紀念品。”

但對直勾勾的盯著孫白髮，嘴裡淡淡感慨道。

“以後少說我的事情了，明明小李飛刀的故事更好聽。”

孫白髮白了一眼厲朝峰，轉身走向身後長街，揹著雙手淡淡答覆。

“上官金虹只是把你寫進了《兵器譜》，結果人沒了，金錢幫看起來也差不多了。”

“現在全武林也沒幾個人敢拿你說事。”

“畢竟，睚眥是神獸，也是兇獸。”

統計一下。

馬上奔五百月票，欠一章。

第一個執事漏了要補，欠一章。

還有均訂欠三章。

一共欠五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