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炸油條,黃了、熟了,就得起鍋嘍。要我是他啊,賺了錢就轉正行,開廠子、做生意,哪怕是一時虧本,也莫在街上混了。看著吧,象他這樣不知收斂,遲早不是讓人剁死,就是在牢里老死!”
這話張仁全不信,跟那麼多當官的關係熟,還會坐牢、橫死街頭?這伢子不是看多了錄影吧?
“全哥哎,人心是不足的,他幹了那麼多髒事,肯定手裡也有不少當官的把柄。他又不想走正行,要是沒事還好,要是出了事誰都會怕他亂講話,誰都會晚上睡不著覺啊!要我是當官的,又有把柄在他手裡,只要有機會,肯定會讓他永遠閉嘴!”
危言聳聽,絕對是危言聳聽,但話裡有‘亂講話’這三個字眼,就有了說服力。當官的人,哪個沒點破事?莫講別人,就是自己當個小小的所長,照樣有些見不得光的事,何況是那些大領導。
“也是哦”
腦子不錯的張仁全也想到其中利害,心裡開始有些發毛,等把李家明送回了崇鄉自己回高橋,一邊想著對策一邊等著喜從天降。
可李家明回到家裡,看著書房裡的三個鋥亮的光頭直皺眉頭。媽的,這些混混都長了狗鼻子?也對,自己口頭答應了,這個時候不來尋自己,什麼時候來?
“家明,你總算回來了,我們都等你一夜了!”
“什麼事?”
見李家明沒事,看起來兇相的端伢長鬆了口氣,小聲問道:“家明,你是不是惹著同古街上的蚊子了?今日他託人給我帶話,講想來見見你。”
戲演過了,李家明好笑道:“端伢,莫跟我玩花,你玩不過我的,有事講事,沒事滾蛋!”
混混都皮厚,端伢也不例外,見被人識破了,索性直截了當道:“家明,帶我們一起發財,你答應過的!鵬伢老弟打聽過,你們去年的筍不可能運到羊城去,肯定是另外的銷路。我曉得,去年你們賺了大錢,銀子灘那幫小伢子都個個幾百塊,你們肯定賺得更多!”
不錯,還知道做生意之前派人打聽行情,也算是個有眼光的混混。
李家明玩味著看了他一陣,就是笑笑著不說話,想發財想瘋了的端伢只好咬牙道:“家明,我曉得你跟公安局關係好,手下又有一幫半大伢子,沒你點頭,崇鄉街上我做不了這門生意。
你放心,只要你答應帶我們做這趟生意發這次財,別的事你都不要操心,我們三兄弟幫你擺平!
再說,你答應過的事,我當時信你,才沒跟老九搞!”
擺平個屁!世上最不靠譜的人,一是當官的、二就是混混。他連高斌都擺平不了,還能擺平老九、蚊子?這些混混,就是個夜壺,離他遠點都來不及,還跟他搞在一起?
媽的,能混出頭的,都不是蠢人啊,連蚊子都知道了毛伢是自己的人,那就更得把他們全毀了!
“端伢,我就是個讀書伢子,哪會沾街上的事?以前答應過你什麼事?要我講啊,你看準那門生意,徑直去做就是,莫非做生意還有錯?”
能在街上混的人,除非是不入流的小混混,能攏得住兩三個手下的人,都是眉目通透的傢伙,王端也不例外。李家明的話音,他聽得明白,無非是慫恿他跳出來攪局,可他敢嗎?他要是敢跟老九、蚊子那樣的大混混頭子作對,還會窩在小小的崇鄉靠打打架、設設賭過日子?
王端眉目通透,憨人強伢可是一根筋,一聽李家明說話不算數,立即憤慨道:“家明,你當時答應了我們,會跟我們合夥的!”
“行啊,可以啊,你們收幾多我要幾多,只要你們收得到,我哪會不要?”
這又繞了回來,可財帛動人心啊,端伢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沉默良久咬牙道:“家明,能有幾大的利?”
好笑,沒多大的利,大家會冬至還沒到就這樣?
“我哪曉得?我都講了,我只是個讀書伢子,街上的事從不參與。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收得到筍,有幾多我要幾多,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大家朋友一場,我做到這個份上,也夠意思了吧?”
李家明的性子,這三個混混是見識過的,見他如此作派,鵬伢、強伢還想爭一爭,可曉得他意思的端伢拉住兩人,咬牙道:“家明,毛伢在屋裡不?”
聰明,光憑空口白牙,怎麼能妄想分一份呢?富貴險中求,想要發財就得拿命去拼!
“應該在吧,我今日在同古沒看到他。”
“那我們先走了”
“嗯”
等了一會,李家明站在書房裡,看著三輛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