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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手抓著筷子,一手拿著報紙扇過去,笑罵道:“滾!”

“全哥,我真的是來自首”,神情自若的李家明將滿是血漬的手抬起來,雪白的燈光之下紅得刺眼。

“你發癲啊?”

嚇了一跳的張仁全立即扔掉手裡的筷子、報紙,躥到門口將門關上,又躥了回來小聲道:“你進來有人看到沒?”

“哦,那個姓徐的跟兩個我不認識的看到了。”

完了,張仁全知道這事瞞不下去了,沒好氣道:“蠢牯!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哎”。

李家明沒事人樣的說完,緊張的張仁全鬆了口氣,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拿出值班日誌準備記錄。鐵器可以定義為兇器,磚頭那就完全不同,最多是個打架,賠人點醫藥費的事。這伢子家裡有錢,表姑父一個月賺三四千,他自己又房租幾千塊錢一個月,拿兩三百塊錢當打發叫花子。

“等等,你打了誰?”

這年頭的公安素質真不怎麼的,還警校畢業的、當著副局長呢,我自己都不緊張,你緊張幹嘛?

“陳和生,柏木村的。”

剛鬆了口氣的張仁全又被嚇了一跳,急忙道:“什麼?你打了陳和生?就是那個賣生資的陳和生?”

“嗯,沒事的,最多是三根手指脫臼、輕微腦震盪。”

心態與前世一樣的李家明好笑地看著張仁全,當警察的這麼一驚一乍,可真不是好警察。

“麻煩了,麻煩了。”

“不麻煩,我二嬸是陳家的外甥女,她母舅還在世呢。”

“你曉得個屁!曉得陳和生殺過人不?”

焦急的張仁全罵了一句,扔下李家明一個人在值班室,跑了出去又跑回來,小聲道:“把衣服脫了,手放在桌子底下,我現在出去一趟,任何人來了都別亂說話!”

沒事了,錢能解決的問題,都是小問題。等返轉回來的張仁全將值班室門鎖上,剛才若無其事的李家明還有心情去倒水喝。

前世的李家明不是江湖梟雄,但前期乾的事與梟雄也沒什麼區別。一個三流大學的畢業生,能兩三年之內,在人才濟濟的深城出人頭地,若不膽大、狠辣,憑什麼?剛才那些冷靜與淡然,確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磨礪出來的鎮定自若。

這也就是陳和生運氣好,李家明早過了幹非法勾當時的狠辣暴虐階段,那個時候的他,打完之後還會派手下去察看,若是對方不服,則乾脆利落地斷人家手腳或是索性滅口,以確保永無後患!

就當李家明悠閒自在地喝水時,混混王端卻在幫他善後。作為在崇鄉街上混的人,王端深知派出所的厲害,更知道如何讓這幫看熱鬧的街坊閉嘴。

“莫走莫走!”

光頭的王端躥到徐老闆的水果攤上,叉著腰兇狠地掃了眼這些欲散去的街坊鄰居,膽小的不敢跟他對視,膽大的也不想跟他起衝突。生意人與混混不同,求的不是氣而是財,真是惹了這樣的混混,光給你搗亂都沒辦法做生意。

“我曉得你們看不起我端伢,沒關係,我還看不起你們呢,但有句話我撂在這!誰要是跟公安打亂話(胡說八道),就莫怪我端伢不認街坊鄰舍了!

今日的事是陳和生自己尋死,講話當放屁不說,有事不去找屋裡大人講,跑到一個細伢子面前耍什麼威風?

家明這伢子,我王端服氣!講義氣、有禮貌,還會讀書、夠仁義!

我也勸大家一句,家明以後會有大出息的,你們也莫不曉得事,莫到時候人家出息了,反過頭來搞死你們!”

這話很渾,活脫脫地威脅,卻話糙理不糙,讓看熱鬧的百多號街坊鄰居心裡一緊。先莫說這混混把大話放屁樣講出來了,誰要是給公安作證就會跟自己胡攪蠻纏,就說李家明那性子和以後的出息,也不是自己一個普通生意人能得罪的。

狠人啊!而且是極會讀書的伢子!

人家以後考大學,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人家以後當了官,想報復誰不也是輕而易舉?張建軍讀個農校,當個土地辦主任,都能整得保伢子有苦講不出,人家以後大學畢了業,當了官還會放過今日亂講事的人?

得了李家明一條財路的林全保也回過神來了,他以前走南闖北十幾年,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可他真沒見過李家明這樣的,前一秒鐘還與人說道理,一秒鐘後翻臉不認人,從一個斯文伢子變成一頭吃人的兇獸。

不,這不是兇獸,這是懶鱗(潛龍)!沒化龍之前,看起來象條蛇,趴在那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