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作‘掃把星’的。
二嬸雖然認出了兒時的玩伴,卻也沒去相認、攀談,人家現在是副校長老婆,別看衣著樸素了點,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吃國家糧的人。自己一個農村婦女,即使手頭上有了點錢,還不是農村婦女?
一會兒,挑完柴的毛砣一身臭汗跑了來,跟二嬸打了個招唿,又跟李家明跑去食堂端飯,四嬸侄回家吃飯。
一到家,等滿身大汗的二嬸洗完臉,李家明就將她拉進自己房間,將兩店面租了四千塊的事告訴她。
“什麼?”
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在家拒絕人的二嬸震驚之後,小聲罵道:“明伢,你這是訛人!那個曾老闆犯了什麼事,讓你捉到痛腳了?”
“二嬸,你不曉得”,李家明連忙小聲將前因後果告訴了二嬸,只是省去了榧子的事。
“那也不行!”
該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能要。
做人講究的二嬸會同意李家明將店租抬價,那是因為人家若是覺得划不來就不會租,完全是你情我願的事。可現在侄子居然將一個店面,租出兩千塊錢一個月的天價,這明顯是在強逼人家割肉。這種錢讓淳樸的二嬸無法心安,耐心勸道:“明伢,人家曉得什麼東西值錢,那是人家的財運。要是他不收,還不是讓我們山裡人糟蹋了?”
哎,二嬸還是太善良了,沒想到會如此的李家明暗嘆一聲,只好另想辦法。(未完待續。。)
第九章 做人要講究(上)
昨天下了一場暴雨,今天非常涼爽,可李家明額頭上卻開始微微出汗,因為二嬸油鹽不進,就是不願意將店面租兩千塊錢一個月。
沒法子了,李家明只好出狠招了,這年頭四千塊錢一個月的生意可不好找,現在老師們的工資都才四百來塊錢一個月呢。
“二嬸,話不是這麼說的,上次我們分王振國三成股份,不也是逼他分的。要是我們不逼,他會主動給我們?”
“那不同,沒有傳民他連柳校長的屋都進不了,再說他讓出三成股份,賺得也不比以前少。”
行,只要您老人家願意跳坑就行,李家明立即提醒道:“二嬸,我們上次賺的錢可也不乾淨,那是賺了公家的錢,用你們以前的話來說,那叫‘挖社會主義牆角’!”
可沒想到二嬸理直氣壯道:“不賺公家的錢,還賺私人的錢?那幫打短命的,除了欺壓老百姓,還會幹什麼?”
沒話說了,李家明知道不能再反駁了,幾年前二嬸被強行做人流、絕育手術,那都是禁忌話題。對於深受傷害的二嬸來說,那幫當官的沒好人,都是比‘王滬生’(《渴望》人物)還壞的壞蛋。
親孃好打崽,親崽好撐(頂撞)娘,既然說不通道理,那就只能先幹著再說,將二嬸當親孃待的李家明憤憤道:“二嬸,我不跟你說了,反正你要不樂意,我就自己租兩個店面給他。送上/門來的錢不要,我又不是蠢牯!”
拜觀音拜得比誰都虔誠的二嬸也火了,伸手就揪住侄子的耳朵,罵道:“明伢,那是不乾淨的錢!”
她這一揪,沒讓李家明發火,反而揪得他心裡一暖。自從自己砍了大嬸一刀後,二嬸她們都對自己好言好語,連句重話都不肯說了,如今終於重新揪自己耳朵了。
“曾叔叔,您快請進,家明跟我姆媽在說點事,馬上就出來。”
聽到外面三姐的聲音,二嬸立即鬆開手。在外人面前,女人得給男人面子,李家明雖然是自己的侄子,可也是二房裡頂門撐戶的男子人。
親情歸親情,利益歸利益,李家明可不願意因為二嬸的固執,讓她家損失幾萬塊錢。幾萬塊錢啊,二伯跟在王振國後面做工程,辛苦一年也就賺個萬把兩萬塊,就更別說以前做工一年不過賺三四千塊,可莫讓二伯回來跟二嬸吵一場。
拜菩薩,拜菩薩,還真是拜出鬼來了!沒保佑家裡太平,還保佑出家門不寧?
李家明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憤憤不平地小聲道:“二嬸,這事我不能依你。我不管錢乾淨不乾淨,只要不違法犯罪就行。我們先去籤合同、拿錢,這事您得跟二伯商量著辦,這可是三年七萬二千塊錢!”
“不行!”
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李家明,想哭的心都有了,二嬸倔起來二伯都要避讓三舍的,這不是讓自己見財化水嗎?
錢與親情之間的矛盾,李家明只好放棄再訛曾老闆一把的打算,哭喪著臉小聲央求道:“二嬸,你就把曾老闆當王振國,我拿他的錢不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