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錯了,每次他都決策正確,而且總是能遇到支援他的上司,否則早就被黨同伐異掉了。”
“可他乾淨啊,生活作風、經濟上都沒問題,還怕什麼?”
沒問題?李家明苦笑起來,岳父如果沒有一點問題,怎麼可能幹到實職副部?別的不說,單他知道的就有很多,比如潯陽駐京辦的賬目就是個大問題。還有他當年的那些灰色收入,說不是問題就不是問題,說它是問題就真的是問題。
再者說來,當下的社會,想升官哪有不跑不送的?岳父能一直受到領導們的器重與信任,除了他確實有能力辦得成大事外,恐怕平時的孝敬與巴結也是常態化的。
可這話不好明說,即使對方是自己的恩師,李家明只好苦笑道:“王老師,在官場上打滾的人,沒那麼簡單的。”
那倒也是,如果一點問題都沒有,莉莉能在京城買那麼多房子?
擔心老同學的王老師若有所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可能不是什麼壞事?”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種事誰說得清?
然而對照岳父那種做事不擇手段的風格,李家明覺得他提前去養老,也未必就是壞事。
“對,我爸那人你也曉得,看起來脾氣好,其實固執得很,他認準了的事就不怕辦不成。
他管一個城市還好講,角角落落裡的事他都看得到,手下人也不敢瞞他,但是給他一個省試一試?不講別的地方,光我們贛省就一百多個縣,他三日跑一個縣都要跑一年,還不是靠手下人的報告才曉得下頭的事?坐在辦公室裡聽彙報,那樣都能決策正確的話,除非他是神仙。”
確實是這個道理,王老師默默點頭,他以前當校長時,為了多從縣裡搞點經費,也勉為其難地幹過跑跑送送的勾當。老同學能當到那麼大的官,這種事也肯定是免不了的。
要怪只能怪這個社會是這樣的風氣,不跑不送就辦不成事。
兩師生又聊了一陣,這才去二伯家吃新年飯,加上李家明的父親他們幾兄弟,大家喝得酩酊大醉才散。
等到醉了的李家明睡了個午覺,酒醒後才知道宋小軍同志來了,好象找他有事。
來者都是客,雖然兩人在十幾年前有過齷齪,但那都早過去了,李家明也連忙匆匆洗漱完,便去毛砣家會客。
毛砣可不象他堂弟李家明,他沒那個雅興與父母分開來住,即使發了大財也是住在傳宗叔的屋裡。這可能也是因為父母健在,不象李家明有個繼母的原因。
等李家明到了毛砣家時,他們幾個正在下棋,毛砣和細狗他們是一邊,棋力出眾的宋小軍單挑包括毛伢在內的幾個臭棋蔞子。見李家明來了,幾個兄弟連忙把他推上去,大家下了一個下午,他們一盤都沒贏,這也太臉上無光了。
可宋小軍將棋盤一推,直截了當道:“家明,我有些事想請教,有時間嗎?”
“行,去毛砣房裡講”。
見兩人有正事,毛砣他們也不起鬨了,嘻嘻哈哈地下樓,還把三樓的房門給鎖了。他家也跟另外幾家一樣,父母住一樓,客房在二樓,三樓成了兒子們的住處和書房,省得他們有事的時候被打擾。
兩人進了毛砣那間裝修很低調的書房,聊了幾句便出乎了李家明的意料,宋小軍來請教的不是如何做政績,而是另外的問題。他跟隨柳書記十幾年,看多了領導的做事風格和方法,如今領導要走了,安排他去制衡繼任者以免政策失去連續性。可是,他居然不認同柳本球的那一套做法,覺得那一套不合時宜。
第三百八十七章 蟄伏
京城乃龍盤虎踞之地,在正常情況之下即使官至正部,在帝都沒什麼根腳的柳本球也得低著頭走路。
不過,從地方上來的柳本球,對首長們沒有那份小心謙卑,成天昂首挺胸得朝九晚五,領導找他有事便彙報工作,不找他便悠閒地讀書度日。
這位大家眼裡明升暗降的柳主任,與那些城府如海的同僚們不同,取得過耀眼的政績不說,單他女婿的聲勢也足以讓他始終處於同僚們、首長們的注目之下。權力壓人,財富也可以壓人,尤其是李家明那種沒有資本原罪的富可敵國,不得不讓手握重權的人也顧忌三分。遠的不說,有人想拿捏下李家明,也只能挑sohu能源這樣的外圍企業,萬不敢拿漢華這樣的巨型跨國企業開刀。
外有那樣的強援,本人立功無數又被髮配到了這,還指望他去巴結領導?幾乎所有的下屬、同僚、上級都這麼看,都認為老柳同志是在鬧情緒,以這種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