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以委婉口氣說出來的話,著實讓年近花甲的柳書記氣悶卻又無可奈何。以自己這混賬女婿的性子,他要是不想幹的事,你就是跪在地上求他都沒用。
算了,強求不得,強求也無用。涵養與官位同升的柳書記嘆了口氣,就當自己這混賬女婿是普通人,能讓女兒託付終身便行。
可等柳書記嘆氣之際,李家明卻道:“爸,把你們潯陽的做法理一理,再融合我那些想法,以後可能用得上”。
“家明?”
正失望的柳書記不禁精神一振,他女婿也輕輕點頭。時代不同了,任期制打破了權力終身制,也逼得當權者在任期內幹出政績來,以期能青史留名。
以目前的政治體制,無人能挑戰最高當權者的權威,物質也已經完全沒有意義,只會想著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便是岳父這種人的機會,當初老蔡不是心亂了,還指不定能再爬一兩格。
“爸,你是袁州模式的創立者與執行者,又是贛潯城市帶的建設者。出於千金市馬骨,估計也會得到重用”。
有道理,柳書記撫了撫皺紋不明顯的額頭,暗歎自己是當局者迷了。關鍵中的關鍵,還是要守住本心,千萬別象老領導那樣動搖。
“家明啊,有時候我覺得你象老師,我才是學生。”
這話認不得,李家明嘿嘿直樂道:“爸,我是不在局中,旁觀者清”。
“所以你不管公司的事,跑到大學裡去教書?”
“那倒不完全是”。
面對岳父,既是親人又是共同利益最大化的人,李家明也不諱莫如深。他給老章他們說的是舞臺,把演出機會分給所有的部下,但那也不完全對。
“爸,就以做企業而論,我已經做到了極致。做得再好,並不會有人講我好,稍有失誤反而會損害我的威望。”
也對,當老闆和當官是一樣的,以權勢壓人是下下策,靠威信、威望鎮懾人才是王道。有時候錯到底,並不是因為不知錯,而是為了不損害一言九鼎的威信,不讓部下起異心,只能硬著頭皮錯下去。
“還有就是養望,我們國家與歐美不同,尊師重道是千年傳統。我們現在的時代太浮躁了,大家都崇拜財富,等民眾習慣了富裕,便會迴轉頭來撿起傳統,恢復對知識與文化的敬重。”
是啊,這小子太年輕了,而立之年便創下如此事業,連學業上都不耽誤,激流勇退也需要勇氣。暗讚了一聲,柳書記卻岔開話題說起女兒的事。
“家明,莎莎幹得怎麼樣?”
你當父親的能不清楚?可李家明知道這話後面的意思,當年岳父搶掉自己的加分指標,除了愛女心切之外,也有強行分開自己和莎莎的意思。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和莎莎還是今生有緣,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爸,你也太多心了。從毛砣到我姐夫再到桂銘他們,誰想另起爐灶我都歡迎,還幫他們起家。你也看到了,莎莎挺著個大肚子,還成日忙設計所的事,我倒是日日帶著新新,成了地道的家庭主男。”
聊起家事,岳父就得端著岳父的架子,柳書記斥責道:“你懂什麼?你也是當耶老子的人,還不曉得父母恩?”
“是是,哎,新新呢?”
一提到女兒,李家明連忙起身,叫了兩聲才看到泥猴子樣的新新從花園裡站起來,一手拿著把小鏟子,另一隻小手抓著一個長著葉片的土球。看這情景,老婆大人種的鬱金香遭了殃,要怪只怪那東西開花太慢。
“爸爸,姑姑騙人,這不是百合。我看過,二公公家裡的是那種球,不是這種圓球”。
厲害!
“那你種回去,等媽媽回來了,你再問她好嗎?”
“哎”
父女倆一問一答,驚動了在廚房裡忙碌的岳母,站在廚房外的石階上看了看,不禁為這外甥女頭疼。別的小女孩喜歡布娃娃怕蟲子,新新卻喜歡拿把小鏟子到處挖,還絲毫不怕土裡的蚯蚓。“爸,你也太多心了。從毛砣到我姐夫再到桂銘他們,誰想另起爐灶我都歡迎,還幫他們起家。你也看到了,莎莎挺著個大肚子,還成日忙設計所的事,我倒是日日帶著新新,成了地道的家庭主男。”
你當父親的能不清楚?可李家明知道這話後面的意思,當年岳父搶掉自己的加分指標,除了愛女心切之外,也有強行分開自己和莎莎的意思。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和莎莎還是今生有緣,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爸,你也太多心了。從毛砣到我姐夫再到桂銘他們,誰想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