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讀博，但想在前人的基礎之上再突破，我老溫真不是那塊料。算了，人貴有自知之明。擠得進去，我就去教書；擠不進去就回公司幫忙，與其花五六年時間讀一個讀不出來的博士，還不如理智一點放棄。”

大瘟的無奈，讓拼命讀書的柳莎莎黯然，美國的博士太難唸了。她雖然能趕得上同學們的步伐，但想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創新，成功率估計也是五五之數。花五至六年的時間，去唸一個博士，真的值嗎？

已經放棄的大瘟默然，堅持夢想固然是好事，但人生最美好的年華悶在書齋裡，卻不一定是好事。都說成功靠的是99％的汗水，可最重要的卻是那1％的靈感。如果柳莎莎是美國人，大瘟肯定會勸她繼續念下去，但她是華人。

國內的房地產業如火如荼，拿到學位後回國發展，不難做出一番事業，等她拿到博士學位再回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讀書為的是什麼？庸俗點講，好工作、高薪、社會地位，高雅一點則是事業，歸根結底還是功名。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畢業再講。”

也對，一年之後的事，著什麼急？把柳莎莎當妹妹看的大瘟舉杯示意，“老妹，聖誕準備怎麼過？”

“你呢？”

“學業為重繼續啃書，犒賞自己一星期去走親訪友。”

‘卟哧’一聲，柳莎莎忍俊不禁，取笑道：“你有親友？你們班上就你一個在美國吧？”

金陵理工可不比清華，大瘟上三屆、下三屆都沒一個校友來留學，都在忙著進大公司拿高薪，大瘟自嘲道：“小看人了不是？窮人還有三門富親戚，我準備去矽谷見識一下，順便找李家明同志打打秋風。一起去吧，那傢伙買了架私人飛機，連機票錢都省了。”

“不去！”

這就不對了，成不了戀人也可以是朋友，人情練達的大瘟勸誡道：“莎莎，這就是你的不對。做人要大度，且不說他沒有對不起你，單憑你們兒時的友情，你也應該去看看他。”

“你曉得什麼？”

大瘟疑惑地看著品紅酒的柳莎莎，遲疑道：“老妹，你該不會是餘情未了吧？”

“亂講！我是怕去了礙人眼。去年他畢業時，我就準備去參加典禮，是他女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希望我不要去。”

“什麼？”

怎麼會這樣？雖然沒見過李家明女友，但在楊芬華嘴裡也說不出那女孩的壞話，大瘟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道：“莎莎，胡暄會打這樣的電話？”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別亂傳，人家也不容易，李家明能有那樣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福氣。”

那就是真的，家明事業有成又念舊，估計胡暄最怕的就是莎莎，大瘟好笑道：“算了，那我就坐包機，再幫你帶個好。”

“隨便”。

兩人共進完午餐，一個回校繼續啃書，另一個則打電話給李家明，讓他安排專機，最後是專程來接。

接個屁！

臨近假日，已經沒有了考試壓力的李家明反而更忙了。

國會山傳來訊息，音樂作品網路版權排它法案可能通不過，而且唱片公司必須遵守反壟斷法。換句話說，任何唱片公司給任何一家音樂網站授權，也必須以相等的條件允許其他音樂網站獲得版權。唯一例外的就是獨立音樂人，他們有完全的自由，可以授權給他們想合作的任何音樂網站，也可以不授權他們討厭的任何網站。

操蛋的美國法律！操蛋的國會山！

作為既得利益者，李家明和kyle都這樣咒罵。

沒戲了，本想著將tunesstore送入納斯達克，圈一筆美國人民的美金，最後還是讓操蛋的國會議員們攪黃了。

沒了那數以十億計的預期資金，李家明和kyle又得為資金髮愁了。iphone的研發按部就班，說不上順利也說不上困難，吞掉的可是數以億計的美元。現在公司僱員上萬，單薪水就近五億美元，加上研發費用、公司正常開支，一年至少也得上十億美元，而公司贏利才不到六億，缺口高達四億多。

怎麼辦？

在商言商，公司已經不是草創期，雖然李家明依然一股獨大，但也不可能象當初那樣，公司一有困難就自掏腰包注資。

融資？想融資，那就必須向投資者公開iphone的研發進度，別說李家明不肯，就是kyle和楊至遠也不肯。iphone只要研發成功，必將是ipod式的劃時代產品，誰會願意將一座金山分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