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奇道:“明子,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25吧?”
在朋友面前,李家明也沒過多掩飾,沒夾煙的手點了點胸膛,苦笑道:“心已老”。
“放屁!”
“真的,我十一歲時讀通了《儒林外史》、《老殘遊記》並學以致用,高一就能跟當常委副縣長的老師掰手腕子,還把他整得灰頭土臉。你回憶回憶,自認識我起,見過我吃虧嗎?”
這麼一提醒,黃志剛再回想起當初李家明的人情練達,不禁情緒複雜。
“真看破了?”
“看破了”
兩人的機鋒各自明白,黃志剛明白了李家明無意依附於哪一派政治勢力;而李家明從對方前後矛盾的話裡,得到了更多啟示或者叫暗示。想拉攏自己的人,不外乎他的領導或他領導那一派系,但他出於友誼或是他自身的長遠考慮,提醒自己別站隊。這種事在官場中是大忌,但自己與他關係莫逆,就成了瞞上不瞞下,也是官場中人的慣用伎倆。
這已經不是封建社會了,誰是誰的人很重要,但還沒重要到與‘忠誠’兩字相提並論。說到底,忠誠是因為背叛的代價不夠,而他與自己的交情無疑比他與他上司的關係更重要。畢竟當官只是一時,而自己的財富可以擁有一世,只要自己願意幫忙,日後用到自己的機會多的是。(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九章 醬缸(二)
堅定了不站隊的信心,李家明本應回美國繼續他的學業,可他卻留了下來。原因無它,與他伯侄相稱的蔡書記要進京,以前得過人家照拂,於情於理他都要留下來與人家見一面。
官場上有個說法,各省的一把手叫‘諸侯’、二把手叫‘封疆大吏’,他這獨立性很強的五把手則叫‘方面大員’。什麼意思?各人細細品味,這麼叫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江城市的一把手進京,駐京辦的人肯定要鞍前馬後地侍候著,可讓想在領導面前拍拍馬屁的吳主任失望了。領導一出機場通道就與那個鐵塔樣的首富先生擁抱,談笑風生一陣才來與他們這些部下握手,然後就跟著那位名滿天下的年輕首富同車走了,既沒去駐京辦下榻,也沒有發表重要指示。倒是市委副秘書長兼大秘李家義與他客氣了兩聲,又與他兩位副手寒暄幾句,才匆匆忙忙跟在領導後面離開。
“主任,我們?”
“回吧”,失落的吳主任揮了揮手,帶著兩名副手出了大廳,鑽進了他的奧迪車裡。
上頭有風聲傳來,蔡書記可能要平調離開江城,以他在江城做出的政績,平調也就意味著暗降。一個有人事權、財權的省委副書記、省城一把手,平調到其他省去擔任副書記,不是暗降又是什麼?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搞不好自己的位置將不保嘍。
駐京辦在縣市一級是個苦差,到了副省、省一級可是肥差,一年幾千萬的經費使著,還能結交各路朋友,比市裡一些非要害部門強得多。更重要的是駐京辦是幫領導聽風的,領導進京時還能親密接觸,提拔重用的機會比一般的委局辦多得多。
吳主任的高配奧迪車剛出機場,別在腰裡的手機響了,剛聽兩句又喜上眉梢,連忙讓司機開往海淀區的方向。車到了海淀區後,剛在地標性建築sohu大廈對面停下,年近五旬的吳主任連忙下車,一路小跑去五星級的皇冠大酒店安排住宿,然後就一直守在酒店大廳裡,向對面的sohu大廈張望。
名利中人,而且是官場中人,能為領導服務就是榮耀!
皇冠大酒店對面的sohu大廈裡截然不同,正忙碌的員工們把李家明這老闆視如無物,該幹嘛幹嘛。只有迎面碰上的員工,才會叫句‘李董’側下身讓他先行,然後繼續去忙碌,全然沒有奉承兩句的意思。
三人來到門禁森嚴的技術部外時,身為公司老闆的李家明衝兩保安點了點頭,卻沒有帶客人進去參觀的意思,轉身領著客人去了自己辦公室。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李家義連忙提醒道:“家明,那裡不能參觀?”
“不能,蔡伯,您別見怪。上次汪委員來參觀,也被保安擋住了。按公司規定,除了工號前三的人外,非技術部門的人不得入內,連我們利方公司的馬總都不能進去。”
微微皺眉的蔡書記舒開眉頭,國務委員都被擋了駕,自己又算什麼?
等進了李家明那間簡樸得象書房的辦公室,笑眯眯的蔡書記打量了幾眼,見桌上除了家人的照片外,沒有傳說中的那個臺灣女孩的相片,若有所思卻玩笑道:“家明,這可不象大企業家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