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跳,哪怕是滿妹也只會稍稍猶豫,該跳的照樣會跳,那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難怪日後四哥有了出息後,將大姐、三哥的孩子接去美國受最好的教育,而對大哥、二哥的孩子只是保持普通的叔侄關係,要換成自己,也會如此的。這不是什麼厚此薄彼,而是付出才會有回報,若是沒有付出,又怎麼能奢求回報呢?就如二嬸以前的雞蛋都給了三哥、四哥,就是想兩個會讀書的侄子有出息後,還能記得她這個二嬸;現在二嬸卻把雞蛋全塞給了自己,不就是想讓自己好好教滿妹嗎?
李家明暗自感嘆,可四哥說完了又依然風淡雲輕,彷彿是在說著與他無關的事一樣,還笑笑道:“還有什麼問題?”
服了,李家明服了這個妖怪四哥,這個四哥好象就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不這麼沉靜的。
難得四哥這樣問,李家明也索性將自己想不通的事,全部問一問,前世一直仰視著四哥,對這位妖怪四哥太多看不懂的地方。
“四哥,我那天在你房間裡,看到有高三和大學的書。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跳級?”
‘呵呵呵’,四哥難得象這樣笑了幾聲,反問道:“那你呢?”
“我?”
一時間,李家明竟不知如何回答,按現在的複習進度,開學後他都可以直接去唸高中了。愣了一陣,李家明才藉口道:“我沒想過啊,我沒想過自己這麼聰明,居然也可以跳級了。”
“那你就慢慢想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到了,或是想跳級了,我再告訴你,我為什麼不跳級”。
四哥笑著說完,將茶杯裡的冷茶喝完,起身告辭了。
送走了四哥,李家明重新回到樓上,檢查兩個妹妹的作業、聽寫今天和昨天學的生字、拼音。
小孩子總是貪玩的,從來都乖巧的小妹還好,哥哥怎麼說她就怎麼做。滿妹可不同,雖然現在很怕李家明瞭,但只要一玩起興來就什麼都忘記了。
十以內的加減法,兩人都全對;聽寫生字,小妹的還是全對,滿妹堅持了幾天全對後,今天錯了一個拼音一個生字。
“伸出手來!”
“我不!”
上次被打怕了的滿妹見勢不好轉身就想逃,李家明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將她扯了回來、掄起小竹梢就是一頓狠抽。
‘啊!’
一聲慘叫之後,緊接著就是滿妹的哭叫聲、求饒聲,“五哥,我再也不敢了!五哥,求求你,我求求你,莫打我,莫打我啊!”
呼天搶地的慘叫聲,打破了小村落的平靜,聽得大人小孩心裡都發寒。這哪是教人讀書,分明是虐待妹妹呀!
樓下的大姐、在家的二嬸,聽著滿妹的慘叫呼痛聲,心裡一陣陣的心痛,也跟著直流眼淚,還一邊默唸道:滿妹,莫怪姆媽(大姐)心狠,這是為了你好啊。
一直等到滿妹的慘叫聲停了,大姐才流著眼淚上來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滿妹抱下樓,李家明卻象沒事人一樣,沉靜道:“從明天開始,哥哥要去砍柴了,你們的課改成中午、晚上。還是那句話,不認真就捱打,想捱打就儘管玩!”
第十九章 倔強的李家明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寂靜的大山之中,突然響起朗朗的背書聲,緊接著就是柴刀的砍柴聲,聽得正在翻薯藤的大嬸一愣。
“傳健,明伢唸的是什麼呀?”
腿腳不便的大伯只能幹些輕活,直起腰聽了幾句,落寞道:“《孟子》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哎,要是大伢、二伢有他一半懂事,我死都瞑目了!”
這話大嬸不愛聽,反駁道:“大伢、二伢哪有不懂事,沒看到他們回家都捧著書看到夜裡十一二點嗎?”
兩夫妻私底下,大伯可沒有在外人面前的風度,張嘴罵道:“你知道什麼?讀死書、死讀書,讀來讀去變成豬!”
對外潑辣的大嬸讓大伯一訓斥,居然也不對罵,反而擔憂道:“傳健,要不送大伢、二伢讀完高三,我們不送了吧?家德後年讀高一,三伢明年下半年讀高一,老師都說他倆肯定是能考上的,我們送四個送不起的。”
‘哎’,大伯嘆了口氣,放下鋤頭掏出旱菸袋,蹲在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