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跑得氣喘吁吁的婉婉輕手輕腳地進門,叫了聲嫂嫂後趴在搖籃邊看著裡面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不滿地小聲道:“滿姐在電話裡講新新象老鼠,世上有這齊整的老鼠?”
由畫家淪為了老媽子的小妹想起了什麼,挑撥道:“嘻嘻,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她也講過你象老鼠”。
“真的?”
“你問哥哥”。
“我跟她沒完!”
能怎麼沒完?
不過,連端著雞湯進來的李家明,都佩服婉婉那種屢敗屢戰的精神。從小到大,她就沒爭贏過大她半輪的滿妹,卻樂此不疲地爭。
“小聲點,便宜你了。”
正餓著的婉婉看了眼嫂嫂,見她作出個想嘔的樣子,連忙端著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雞湯就喝。當初喬橋生孩子,也是她揹著大嬸嬸幫著喝,而且是喝一碗收一塊錢。
要賺零用錢的婉婉回來了,李家明兄妹的老媽子也當到了頭,所有的家務活全讓她包了,連阿婆想幫她都不行。替女兒洗尿布其實是種幸福,李家明並不想讓婉婉幫忙,可惜規矩是他定的,只能讓婉婉剝奪了他這種幸福。
這種遺憾一直到王鐵打電話過來才算止,李家明不得不在享受天倫之樂的同時,也開始操心投資上的事。
這事吧,還得從王鐵重回潯陽說起。
回到遍地手腳架的潯陽後,王鐵又打起精神來周旋,跟那些油鹽不進的官員以理據爭。幾事不密則害成,哪怕王鐵算是一條船上的人,李家明也不會給他交實底,但在商海里打滾十幾年的王鐵會沒點數?他心裡有底得很,對方的底線會比跟滬港集團開的條件高得多,但也不會過於苛刻,起碼不會讓公司無利可圖。
然而這場戲必須演下去,就連趙世清都能看出一二端倪的戲碼,那幫善於揣摩領導意圖的官員能看不出來?雙方就這麼在桌上唇槍舌劍地談著,可雙方都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攪局的不是別人,正是跟李家明結過怨的李澤鍇,長實集團乾的是房地產,也投資了不少基礎設施建設專案。以前漢華集團不從事地產,又在高新技術領域一支獨秀,他想狙擊都找不到機會,只好拿灝華集團來報復。sohu能源的股權結構,能瞞得了那些官員,可瞞不了訊息靈通的他,如今李家明想染指碼頭、能源,他能不來攪局?
sohu能源開出的價碼是10億投資,政府持股10%;他開價10億港幣投資,政府持股12。5%,擺明了就是攪局。政府不選擇條件更優厚的,那就證明柳書記以權謀私,也證明李家明在勾結他岳父損害國家利益。
如果選擇了長實集團呢?那就更好辦了,幾大知名的代工企業已經露出口風將在潯陽建廠,單他們的物流都是一筆大生意,還怕賺不到錢?李家明那混蛋是個理智的人,即使輸了也不會改弦易轍的,這一點他心裡非常有數。
潯陽的談判起了變化,遠在省城的蘇書記考慮再三後,一個電話打到了柳代書記那。
“老柳,怎麼回事?”
如今的柳本球已經不是當初的副市長了,不會再站著接電話,而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接書記的電話。可他知道領導為什麼這麼問,更知道肯定是自己女婿得罪人了。以長實集團的習慣,只會在一線城市做專案,或是打通政府關係參與修建那些利益極高的骨幹高速公司,何時會染指這些二線甚至是三線城市的碼頭修建?
“書記,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嗎?”
手裡拿著紅色保密電話的柳本球不著急地應付著,他知道肯定是女婿與人有過節,但哪知道是什麼過節?其實這也是好事,有了旁人攪局才顯得真實,他可不相信從小就象妖孽多於象人的女婿,還會鬥不過一個富二代。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柳本球暗示上司他有辦法解決,蘇書記也就不好再插手,只好叮囑道:“老柳,這事要處理好,不要影響我們的改革開放大局,也不要損害我們省的形象。”
“是是,我會處理好的”。
掛了電話,對領導心思瞭如指掌的柳本球鄙夷地冷笑幾聲,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iphone打電話給女婿。
“家明,你怎麼看?”
已經接到王鐵電話報告的李家明並沒有什麼好辦法,他跟岳父商量好的底線也只是政府持股20%,保持在雙方都有利可圖的水平上,誰知道會半途殺出個李澤鍇來?
可女婿的苦惱讓柳本球這當岳父的忍俊不禁,打趣道:“家明,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