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還是嫂嫂,但這只是託辭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她想露臉,五哥哥跟莎莎姐的孩子出世,肯定有大批的達官貴人來祝賀,在他們面前混個臉熟對她以後的經商有莫大好處,遠勝於在沃頓學院學一個學季的理論。
想沾光,那就沾唄。
李家明不會給外人扯虎皮的機會,連外人想與他合影都很慎重,但從不介意讓家人、發小沾光。比如毛伢就透過他的人脈,不但在省城吃得開,把汽車銷售和酒店生意做得紅紅火火,還在京城結識了一幫官員朋友。說句不誇張的話,王富生同志肯定不是省城首富,卻絕對是省城最有面子的老闆,連省委、省府的領導都對他另眼相看。
頭子要回來了,而且馬上要有後代,在省城發展的十幾個發小全部扔下生意,老早就在機場裡等著。知道李家明不喜歡張揚,他們還特意拼車來,結果到機場的貴賓室外一看,除了毛伢之外的其他人都在門口站住了卻與有榮焉。
“進來啊,別讓李家明同志誤以為我們以大欺小。”
坐在沙發上的孫部長髮了話,這幫混混出身的民營企業家才陪著笑走進貴賓室。孫部長他們認識,京城的黃司長來贛調研時,大家還會一起吃個飯,另外幾位領導他們可不敢亂攀。
“書記,認識吧?為首的是家明的發小王富生,這個是遊家廟,家明的表哥;這個是姜景山……”。
孫部長一路點過去,換來蘇書記的一句玩笑話,“崇鄉幫嘛,怎麼沒姓柳的?”
這純粹是湊巧,可已經洗去混混味的王富生陪笑著解釋道:“我們這些人都是表兄弟,莎莎是在單位上長大的,要不是家明,我們都不會帶她玩。”
私下場合的領導也隨和,何況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笑眯眯的蘇書記玩笑道:“吹牛!柳女士那麼漂亮,父親又當你們的校長,你們是不敢接近她吧?”
“真的真的,我們那時候才十一二歲,不是忙著單挑就是打群架,哪會跟她們那些小妹子玩一起?”
一說到打架,從滬市調過來的蘇書記倒想起了那對黑猩猩樣的龍兄虎弟,不禁好奇道:“王大董事長,你們打得過家明、家富他們幾兄弟?”
這是套近乎的時候,人情練達的毛伢連忙道:“不是打不過,他們小時候也跟我們差不多矮小,而是鬥不過他們。家明那混蛋從小就奸滑,我們那兩個村的男孩子都被他收拾怕了。您是不知道,那傢伙能讓野蜂只咬我們不咬他!”
“有這事?”
有這事,小時候的李家明皮啊,打架打不過就玩陰的。比如拿石頭打蜂窩,其他伢子嚇得馬上就跑,他卻敢站著不動。等被蟄得滿頭包的毛伢他們去問時,他還能神神叨叨地說那是菩薩保佑,騙得他們一愣一愣。等到大狗伢、毛砣露出野獸潛質後,鄰近兩個村的伢子誰還敢惹他們幾兄弟?
“天才!”
幾歲的孩子會去觀察蜜蜂,還能用來整治對手,同是農村出身的蘇書記只能這麼評價。反正他小時候沒這麼皮過,他十八歲前是一部寒窗苦讀史,十八歲後則是一部奮鬥史,從來不敢如此野。
“呵呵,我們因禍得福了。以前被家明整得慘,等他有了出息後,我們這幫人就拼命沾光,誰讓我們以前吃虧太多了呢?”
這話透出俗氣,卻讓幾個領導都暗暗點頭,那位首富先生能受到很多人的推崇,除了他的成就與熱衷慈善事業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念舊。凡是跟他有過交集的人,都會不遺餘力地提攜,哪怕是這幫混混發小都被提攜成了身家不菲的企業家。
在主席臺上,大家可以唱高調,走下主席臺誰不是凡夫俗子,誰又不是名利中人?
想要出人頭地就要結交朋友,可交友不過有三,一交財二交色三交心。交財友,交色友,交一群酒肉朋友,不如交一個不會輕易跟你交心但會念舊的朋友,這些小道理很庸俗,卻是為人處世的金科玉律。
也出於如此考慮,當李家明跟晉系掰腕子時,贛系也沒少跟在京系後面搖旗,後來的雙方妥協,也跟贛系和京系聯手不無關係。這一點,李家明也心裡清楚,這才有了特意在贛昌停留一天,而不是象往年樣直接回老家。
當李家明的公務專機降落後,幾位領導都對他熱情有嘉,不把他當首富而是從他岳父那論起,把他當成了子侄。要從岳父大人那論,他的同僚、領導,還真是自己的長輩,人情練達的李家明也改口稱伯父,還把自己的小堂妹介紹給他們。
“蘇伯、舒伯、孫叔,給你們隆重介紹我們家最狡猾的妹妹,李滿華。您們是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