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人產業,董事會里還有老章、老顧、老馬他們呢?開了這個口子,以後老章、老顧、老馬他們也要依例,李家明又怎麼辦?
“我不求你!”
‘咣’的一聲,電話被重重地掛了,把已經幾乎不生氣的李家明氣得臉色鐵青。等情緒稍稍平復他才意識到,大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姐,自己也不是以前的自己,莎莎前幾天說的‘升米恩鬥米仇’難聽了點,卻也不無道理。
在辦公室裡抽了半包煙,李家明終於把那口氣嚥了下去,可他沒想到遠在美國的四哥又打電話過來。
“家明,你跟大姐怎麼了?”
這一次,李家明是真有些惱火了,生意上的事,把四哥拉進來幹嘛?要不是大姐在他心目中份量很重,換成是毛砣他們,他都會翻臉。沒辦法,姆媽去世後,自己兄妹其實是大姐一手帶大的,起碼這一輩子在自己11歲以前都是她帶的。如果不是有重新活一回的奇遇,大姐還會象上輩子樣照顧自己兄妹。
“沒事”。
聽著堂弟在電話裡的解釋,明事理的李家道也很無奈,大姐雖然富貴了,骨子裡的農民本色還是沒變,還是那一套‘親的親不脫’;卻未曾想彼此都不是一個人了,後面都跟著一幫人要開工、要吃飯、要發財,怎麼可能象以前樣兩姐弟一商量就能行。
沒辦法,同樣是‘親的親不脫’的李家道問清是非曲折後,只好又打電話去給大姐解釋,想給兩人當個和事佬,可她就是認死理。她是跟李家明合夥販筍起的家,雖然有沾他光的原因,但鄧灝也出了大力;後來做食用菌,也有沾光的原因,但她和鄧灝也同樣出了力;這些樁樁件件都講不上誰欠誰的。
雖有些牽強,但也不過分。李家道是看著堂姐和堂弟如何發家的,一個管收購、生產,另一個搞銷售,確實雙方都出力也得利。從這一點上來說,如果當初沒有堂姐、堂姐夫在深城張羅,堂弟的食用菌公司不可能發展得那麼快,進而把有日本銷售渠道的陳東吸引過來。
“再後來,他搞sohu,我把所有的錢都借給他,連屋都準備賣,我沒虧待他吧?”
沒錯,去年在老家過年時,蘭姐和大狗伢在背後講家明一碗水沒端平,細狗伢就拿這事來嗆他親姐姐、親哥哥。講當年販香菇時,大狗伢跟毛伢都躲得遠遠的,後來家明搞sohu也是大姐、二姐掏空家底支援,家明困難時都不幫忙,怎麼能奢望人家發達後扶持?
“後來,我跟鄧灝做房地產,他借錢給我們,我們念他的人情,但也幫他賺了錢吧?現在公司有了資金問題,他又不是沒有錢,何況他還有公司百分之二十幾的股份,講不管就不管?”
好象也沒錯,既然是公司的大股東,為公司出力也理所當然。可站在堂弟的立場上,他持有灝華地產是私事,銀行的事是公事,公私分明又如何錯了?
耐心又聽了一遍大姐的牢騷,聰明如李家道也不知誰對誰錯,或者說雙方都沒有錯?
跟李家明更親近的喬橋就坐在電話旁邊,也又聽了一遍大姐的不滿,等丈夫苦惱地嘆氣時,安慰道:“小四,你也別煩惱,由著他們去。都不是小孩子了,還用得你管他們?”
“你不懂,那是兩頭犟牛,不勸會出事的。”
“你是當局者迷,家明多聰明的人,粘上毛就是猴,他會處理不好這些事?”
哪有那麼簡單?李家道苦笑起來,當年那小子把大哥、二哥打得鼻青臉腫,還砍姆媽一刀,為什麼?現在想來,那是因為踩到了他的底線,那小子看似待人寬厚,其實是個暴虐性子,人欺他一尺他會欺人一丈。
苦惱的李家道剛想再次拿起電話,被眼急手快的喬橋給按住,剛才老公打電話給家明時她也聽到了。家明待家人和朋友確實寬厚大方,但心裡有把尺子,這事真要是把他惹毛了,搞不好大姐就是第二個大狗伢,看起來親親熱熱的但要他幫忙時懶得搭理。大姐做的生意需要大量資金週轉,現在負債率高,銀行不願意通融,以後呢?而且喬橋不太相信把弟妹當成寶的大姐會如此不體諒家明,搞不好是大姐夫挑撥了幾句,上次他不就跟家明鬧分家?
可李家道不是李家明,遠沒那麼果敢,想讓他撒手不管,怎麼可能?
見老公執意要管,喬橋只好道:“你要管這事,就去找二姐,她更通情達理。”
“她”?
“對,二姐比大姐她們更獨立,什麼東西都跟大家算得清清楚楚,她能跟大姐講得清。”
喬橋這話有傾向性了,但對大姐更親近的李家道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