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個挨一個地倒下,頃刻便被白雪覆蓋,此刻不管是中國人日本人還是英德法意人都只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那些瘋狂而可怕的美洲人。
血戰仍在繼續,雖然群雄人數佔優,但那些美洲人竟全是些一流高手,他們足以以一抵十,再加上布克無人匹敵的刀法,他們竟漸漸落了下風。
秋田,池上,羅土馬,阿托馬,杜希米,桑布里奇,無梅,張定天,白少雄,李玲兒等人均已身負重傷,臉上,衣上滿是血汙,手下眾人已死了十之三四。
布克揮刀肆意地發瀉著,雖然帶著一個龍泉劍女,但仍無人能再擋得住,那種刀法的速度與力量的確太可怕了,那種帶著地獄之火一般炫麗的光芒的刀法,它帶給人的只有不幸與死亡。
突然間,雪地中一股雪柱呼嘯著賓士而至,在人群中穿插衝突,所到之處,異國白衣人紛紛倒下。
傷口只有一處,一處絕對致命的傷口——脖子。
死者身首已經異處,腔子中鮮血噴出,四散飛濺,斗大的頭頓時在空中翻滾,落下,栽在雪中。
那股雪柱彷彿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從東到西,從西到南,從南到北,沒有一個白衣人能避開,只要它到了你面前,那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死的方式也是一樣,頭在天上,身子在地下。
很快,群雄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驚喜地看著這奇異的情形。
所有的白衣人都去圍攻那股雪柱了,近百個瘋子般的刀術的高手,一輪一輪的進攻不停不歇。
可惜的是那雪柱就像一座壁立千仞蒼勁雄偉的雪峰,巍巍而不可撼動。
“住手!”布克猛然大喝一聲。
所有的白衣人立即收刀,行動如一,可是誰也沒料到這竟是他們生命的盡頭。
布克口中的“退下”還未發出,一聲聲慘叫如夜狼嗥叫般響起淒厲恐怖。
是的,他們雖然住手,可是那雪柱卻突然間更大旋得更疾了。
就在他們收刀的那一瞬間,只見雪花迎面撲來,一道燦爛奪目的七色光一閃而逝,接著便是一片空白。
思想,精神,靈魂都伴著那道美麗的光芒消失在未知世界裡,只剩下下具乾癟扭曲在身體,但那死魚般凹凸的眼睛裡彷彿還存有一些什麼,是恐懼,悲傷,痛苦還是幸福?
片刻之前還勇不可擋,揮刀血戰的白衣人,在片刻之後已經完全變成了死人,這其中卻只有五十四個是死在雪柱之手的,其餘的,有嚇死的,也有自殺的。原因,也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吧。
布克的臉色終於變了,灰黑中透著一種胭脂的紅色,握刀的手一根根青筋如毒蛇般盤結凸起。寬大的紅袍在風雪中像鋼甲一般紋絲不動。一頭黃色去秋風中的枯草。一雙綠幽幽的眼中閃爍著瘋狂,憤怒的光。
幾乎是所有人都感到了布克身上的那股殺氣,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近感充斥在空氣中,比寒風更冷,比刀鋒更令人膽寒。
舞動的雪柱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
朋友
周圍的白雪散盡,一個黑色的身形顯現出來,一張熟悉的面龐又回到群雄的視野中。
“是石心!”幾乎是所有的人同時叫了出來,有的驚喜,有的疑懼,有的高亢,有的粗豪……
布克咬著牙,惡狠狠道:“不管你是誰,今天我一定要叫你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石心冷冷一笑:“該消失掉的遲早都要消失的。”
布克長刀一揮,道:“出手吧!”
石心向四周看了一眼,道:“我們走遠一點。”
布克一怔:“為什麼?”旋即又似乎有所悟,陰笑道:“你是怕自己會死得很難看?怕被這些同胞看到丟臉吧?”
石心的目光立刻盯住了他:“我告訴你,我這一生,最恨別人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頭上!”
布克被石心冰冷的目光盯著有一絲莫名的恐懼,轉過身“那我們就在這裡吧!”說著,他已經先掠了過出去。
秋田一劍,羅傑斯等人齊聲叫道:“石心!”那聲音飽含著驚喜,關懷,激動和溫暖。
石心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一絲微笑,“你們好,謝謝!”轉身大步而去。
雖然只有五個字,但眾人卻可以感覺到這五個字的份量,和其中可蘊藏的友情的關懷。
他們靜靜地站著,目送石心漸遠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
雪絲毫沒有停的跡像,房屋,樹,遠山,大地全是白茫茫的,整個世界宛如一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