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轉身去了。
端木興饒有興味地端起面前酒盞飲了一口,微微愣了一會兒神,然後抬眉擺了擺手:“退下吧。”他這一番動作,與方才嬉鬧時的態度迥然不同,不經意間尊貴之態盡顯。於是面前的諸鶯鶯燕燕霎時噤聲,依言慢慢退走……端木興卻沒在意這些人是走是留,手中握著酒杯又呆了片刻,直到房間內突兀顯出的靜謐壓得人有些心慌了,才開口問道:“都安排好了麼?”
本已是空蕩蕩地房間,在他這一問之後,居然轉瞬多了一個人影。
“啟奏陛下,已經都安排好了。”說話的人,流蘇斜髻,宮絛長裙,儼然典型青樓美女;只是全無那些鶯鶯燕燕的嬌媚宛轉,神色間嚴肅冷凝,規規矩矩卻多了些距離感——正是血衣衛的辛字部首領何蕊珠“何大姑娘”。
“那個梨繡肯了?”
“梨繡姑娘本來就是血衣衛的人。”
端木興點點頭,“這樣就好。帶路吧。”
聞言,何蕊珠走過去,在多寶格架裡什麼機關扳動了下。於是軋軋聲響起,原本是牆壁的那個位置出現了寬寬的縫隙;另一邊,是個密室。
密室裡空間並不小,只有光線微微黯淡了些。何蕊珠閃身過去,示意無礙之後才請端木興進入。過程中兩個人一直保持靜默……不過當那軋軋聲再次響起的時候,何蕊珠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陛下,是在懷疑楚大學士麼?”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五卷 風流 第一百五十九章 越來越遠
楚歌在“醉樂平生”的院子裡轉了很久,甚至還撞上了幾幕讓人臉紅耳熱的場景,才找到老鴇打聽出了梨繡姑娘的房間位置——居然就在她們方才玩“撞天婚”的隔壁!楚歌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心疼剛剛打點給老鴇的那些銀子,明顯是有人不打算讓她找到人麼!
“楚公子不去麼?我們姑娘還等著公子呢——”那個老鴇收了錢,臉上正開了花一般,諂媚地追著楚歌要她去見梨繡。
楚歌卻搖搖頭,依舊沒有挪動腳步,“方才多喝了幾杯,先在院子裡吹吹風醒酒。”她的確是有些過量了。一日三宴,晚上在船上灌的那些酒還沒有醒過來,剛剛又被那幾位“美人兒”勸了幾盞;幸好她的體質對酒這種東西並不抵制,不然方才被美人追的時候只怕就要出醜了。
正是三月,小院裡暖風拂面,繁花滿目;若不是空氣中浮蕩著的脂膩粉香,耳畔纏綿著的豔曲靡音,倒也算得上個雅秀之所。楚歌不再理會那老鴇,在樹下尋了個石凳坐下來,真個擺出了要吹風醒酒的架勢。那老鴇見了,在一邊陪笑道:“說起來也難得姑娘和公子投緣呢,看公子這般的容貌,被星光燈光這麼一照,真好像畫上畫的一樣——竟把我們這裡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楚歌長睫閃了閃,微微有些厭倦,便又摸了張銀票遞上去,“媽媽若沒什麼事,不如幫我去看看同來的那位穆公子還在不在?若是還在。一路看文學網請他再等我一等。”
於是老鴇喜滋滋揣著錢走了。
楚歌向後仰靠在樹上,抬眸望著前方的小樓發呆。這裡,還象真是梨繡居住地地方呢,可惜現在已經快要清明,梨花落盡;不然四下裡花開如雪。應該是另一番美麗了。
忽然想起北胡,她從未去過的地方;春天應該比這裡到得要晚一些,不知道此時能看到的,是滿樹梨花勝雪,還是依舊大雪似花開?
今天的酒太雜,不知混成了什麼味道,倒讓她覺得有些傷感了呢。
沉寂了一會兒,楚歌忽然眨了眨眼睛。定睛往那邊樹蔭中望過去,唇角微彎,笑道:“鄭統領?”
那邊的人頓了頓,似乎在猶豫,最終還是很不情願地走出了陰影,在她面前拱手道:“楚大學士。”
她現在身份不比往昔,而黑狼衛地位也大有下降,如今鄭石對她地態度,是不得不恭敬……只是眸光中,總有深深的不忿。
楚歌笑容便有些僵。
“楚大學士有什麼吩咐麼?”
正在此時。那老鴇甩著一身肥肉遠遠跑來,“楚公子——”,拖長的腔調中諂媚依舊,“那位穆公子臨時有事。已經先離開了;不過,穆公子留下句話——”
“穆公子已經離開了?”楚歌問著,眼睛卻是看向鄭石。黑狼衛負責陛下安危,鄭石沒有離開,皇帝陛下自然還在。
“可不是麼——說是府裡有事,給公子留了個話說,那個彩頭一定是要作準的!”
彩頭是要作準的,人卻離開。那麼即使她找到梨繡,如何表演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