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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家風格;東西是極好的,他卻一度不想要,他知道為了將這把椅子送進宮中,那弗朗機使節費了多少功夫去走楚歌的路子……每次想起那個高鼻深目的蠻夷將嬌小的楚大學士擁在懷裡的樣子,他的心中便對那弗朗機使節多幾分厭惡的情緒……然而那到底不過是個什麼西洋禮節,他也只是在通商問題上多刁難了那人一些罷了;在刁難那個使節的同時也享受刁難楚歌的樂趣——他最喜歡看楚歌用著萬千小手段“進諫”的樣子;喜歡看楚歌如數家珍地列舉所謂通商帶來的益處;喜歡看她認真嚴肅地說:“就只是弗朗機的大炮一項,便是對付北胡騎兵的絕佳利器……”

然而正是這種喜歡,這種逗弄她的樂趣,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質呢?變成了對她遊戲花叢的不滿,變成了求之不得的輾轉,變成了沖天的醋意和怒火……想起那天夜裡,他在佩玉軒中幾乎就要闖進屋內的失態之舉,端木興略帶苦笑地對自己搖了搖頭。Www.16k.Cn就算臣子之間有些什麼曖昧不倫,也不是他這個皇帝陛下該去當場捉姦的吧?真若撞破,如何收場?何況楚歌和武青,一文一武。都是他嫡系力量,是他為大趙中興所選定的左膀右臂,只能著意扶持,豈可輕易摧折?上次頭腦一熱,對楚歌說出什麼兄弟的話,間接暴露了隱藏這麼久地秘密,已經讓他追悔莫及;這次若不是謝聆春提醒,難道又會為她犯上這樣幼稚的錯誤麼?

可見美色誤國。果然還是碰不得的禁咒。

端木興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只一派恬然淡遠。彷彿只是在這新京第一場雪的清晨,享受著難得的悠閒寧靜——躺椅,清茶,梅瓶,還有敞開的碧紗窗,窗外的雪竹疏籬。將原本精緻奢靡的綠綺閣裝點得從容雅緻……沁涼地風捲著幾點雪花飛過,更帶來了迥然不同於皇家富貴的清新氣息。

“啟奏陛下,謝都指揮使已經到了。”

端木興抬起頭來,依舊從窗子向外望去,卻見那個紅衣地美人瓊綴玉,正繞過青竹,迤邐而來……不遠處。一個小宮女捧了早開的梅花,從甬道上路過,被紅衣美人看見了,招了招手叫過來,笑著問了些什麼;那小宮女羞紅著臉答了。卻不走,只呆呆地望著紅衣美人的背影出神……

謝聆春,有著豔絕天下的容顏,超脫凡俗的冰姿玉態;若是不考慮血衣衛的黑暗血腥……真是一個極佳地斷袖物件……

“楚卿如今可好些了?”

“回陛下,已經大好了。”謝聆春在皇帝陛下面前,並不如何拘束;這一點他和楚歌一樣。保持了基本的界線不輕易逾越之外。便是熟不拘禮般的親近和隨意——或者是他們都看出了這位最喜歡隱藏自己心思的年輕天子,反而最渴望平凡……即使是作假也好。裝象也罷,得不到的原本就是最好。

端木興近距離看著門邊的謝聆春抖雪花,除披風的樣子,那動作流暢優雅,天然風姿雋逸,果然是一等地俊秀人物。

“看來武都督的解毒果然有效。”端木興這樣說著,翻身坐起,目光越過案邊的那隻影青蟠龍大梅瓶,遙遙投向水晶屏風和冰紗幔之後……那邊是綠綺閣的床笫部分,影影綽綽可見楚歌最喜歡的那對圈椅。“上次你說他誘心餘毒未清,開始朕還不信……楚卿他果然能忍,朕賜了王湘容與他解毒,他都可以狠心不要,就那麼生生忍過去麼?”

“楚大學士原不是那麼隨便地人。”

“不是隨便的人……”端木興喃喃重複,然後將目光收回,落在謝聆春身上,“他若真是個不喜歡女子的……謝愛卿,似你這般綺貌華年,人物風流,難道楚卿他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麼?”

謝聆春鳳眸垂落一瞬,又輕輕挑起,自嘲似地望著那略帶惆悵之色的帝王,“臣自然不知道楚大學士心思。不過想來,應該是她從開始就對為臣採取了防備的態度吧?……臣對她向來是主動招惹的,可惜一直無果。”

端木興招招手示意謝聆春過來,身子略向前傾,目光和麵前地這個擁有絕世容光地美人對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終於嘆息一聲,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來就是愛卿這般品貌,也難免有求之不得的時候。”

謝聆春微微一笑,垂首在端木興身邊地椅子上坐下,鄭重將袖中的文卷取出放在案邊……但皇帝陛下只是向那文卷瞟了一眼,並沒有半分開啟的意思。

靜室風寒,滿閣落寞,只有紗幔翻飛,捲起漫天旎思如嘆。

“臣這樣糾纏著楚大學士,只是一種執念。”謝聆春緩緩地,用一種傾訴似地語氣說道:“從臣開始跟在楚大學士身邊,就和自己打了一個賭,想看看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