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局面早已被控制住,只有侯府的侍衛們還在忙著後續的安頓工作;楚歌沒有回房,立在長長的屋簷下面,呆呆地看著已經灰茫一片的院落。
這裡已經不是殺人的現場,而是她居住的那個小小院落;而即使是那邊的草料房,曾經的血跡也早就被雨水沖刷得一乾二淨;楚歌明明知道這一點,但還是覺得心中隱隱作嘔。
曾經嚮往過的江湖、山林,離她,是越來越遠了吧?
身後一名黑狼衛輕輕咳了一聲,將神遊的楚歌拉回現實。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倏地回頭,“武將軍那邊為什麼還沒有回報?辛侍衛到底找到沒有?你們去個人問問?”。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失蹤的辛鋒寒
“武將軍那邊為什麼還沒有回報?辛侍衛到底找到沒有?你們去個人問問?”
“正在找……”黑狼衛們應了一聲,互相看看,都沒有動。
楚歌正要作態,卻見鄭石裹了件斗篷從雨裡衝了過來,“啟稟小侯爺,這幾個侍衛是屬下安排貼身保護小侯爺的,嚴禁擅離一步。武將軍那邊,已經有人前去探看了,小侯爺請寬心。”
楚歌點點頭,抬眸看看廂房門口,那邊影影綽綽看得見一個人正隔著大雨向她這裡瞭望,知道那是流丹,不由心頭暖了暖,又問鄭石:“可曾見到了辛侍衛?”
這麼大的動靜,驛卒都驚動了,沒有理由武青、辛鋒寒都毫無反應。
正問間,又一個裹著斗篷的身影出現在鄭石身後,悄聲稟報著什麼。鄭石聽了,方轉到楚歌這邊來,回道:“方才武將軍那邊,也有刺客出現……”
楚歌倏地上前幾步,斜風捲來的雨水濡溼了她的面頰和衣衫,“結果如何?”
“刺客全部斃命。”
楚歌才鬆一口氣,鄭石卻又說:“只是……”
“只是什麼?”
“從發現辛侍衛沒有在他的房裡之後,屬下一直派人尋找,”鄭石說罷,抬眸看了看楚歌臉色,又慢慢加上了幾句:“有人看見辛侍衛今夜,並不曾睡;刺客刺殺失敗之後,又見到他穿了件夜行衣,往南去了。”
楚歌愣了愣,沉吟不語。
然而鄭石卻不甘心地追問:“小侯爺,辛侍衛那邊,可用加派人手往外面去找?還有方才抓來的刺客,交給誰去訊問?”
楚歌有些倦倦地,擺擺手:“既然他是自己走的,那麼便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看這雨一時也停不下,現在快五更天了吧?大家還是先休息休息,那些刺客,派個可靠的人看著就好。一切,等明日和武將軍商議了再說。”
鄭石抬眸看看楚歌,神色複雜,還是淡淡應道:“是。”
楚歌反手關上房門,便倚靠在門上,閉目休息。
不知道她的話他們會不會聽,辛鋒寒如今又在哪裡?
單論品秩的話,鄭石的身份其實應該在她之上。如今即使被皇帝端木興派遣來保護她的安全,也完全沒有必要聽她的命令;這一點,從今天跟著她的那幾個“黑狼衛”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若不是太過自信,只怕他們都不肯讓她走出那間屋子一步;不過她如今有利的是:這幾個黑狼衛都是以楚府侍衛的身份隨她赴任,那麼,名義上便都是她的下屬……
只是,辛鋒寒的失蹤,幾名黑狼衛明視訊記憶體有疑慮。
她是不很相信辛鋒寒會與那些刺客有什麼關係。雖然她也的的確確受過辛鋒寒一劍,還曾有奇異的一片樹葉為她解厄;但後來她已經明白,那次辛鋒寒是的的真真手下留了情,不過想探看她武功罷了。辛鋒寒後來也再沒有做出過什麼對她不利的舉動。何況,如果辛鋒寒要刺殺她,也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和這麼上不了檯面的刺客……她雖不是很懂,也從周圍人口中知道了辛鋒寒的武功算得上是極好的;那麼,他要離開,自然有他離開的理由……
一雙溫暖乾燥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又仔細地替她抹去臉上水痕、除去外面雨水打溼的罩衫。這才緩緩地問:“楚小美人兒?誰惹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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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收風住,楚歌和武青,都決定在這個簡陋的驛站暫時耽擱一下,將這個離奇的刺殺事件弄個明白。
不過對那些“村漢”的審問楚歌沒有參加,她早已從謝聆春的嘴裡,知道了這件事情簡單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些放火的,還真是附近的村民,因為不滿驛站徵收號草時的缺斤短兩、仗勢欺人,便商議著一起動作,拼著來燒了這些號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