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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楚歌拍拍她的手:“急什麼呢?這不是出來了?”又看看天,嗔道:“怎麼這麼傻,莫不是在這裡苦等了一夜?”

流丹搖搖頭,鎮定了下,才說:“入了夜,就打發人回去弄了這個轎子,知道夜裡出不來,一直在轎子裡養神。”

楚歌回頭看看,這才注意到轎子旁站著幾個小廝,而……牽著她的桃花馬的,居然是辛鋒寒!

辛鋒寒望著她的目光,充滿擔心和疑問,不知道他是否聯絡上了那個月光姑娘,對她,是不是已經釋去了心防?

看著這兩人慾語還休的態度,楚歌苦笑,索性過去,打發小廝把轎子和馬都弄回去,自己拉著流丹和辛鋒寒,沿著御街,漫步而回。

一路三人沉默了好久,流丹才鼓足了勇氣,拉著她的衣袖,問:“陛下到底怎麼說的?”

楚歌失笑,想自己才誇讚她有男兒豪氣,如今卻見她做這般女兒怯態。

“沒事了,”她說,“陛下給了我個荊湖南路的差事,明降暗升。”

回眸一瞥間,看見辛鋒寒如釋重負的神態。他如今該徹底相信小侯爺和皇帝本來是一夥兒的吧?

抬頭,看看御街前越漸清朗的晨光,楚歌心情大好。

這裡已經過了三省六部的衙門,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擔著挑子的,趕著毛驢的,嚷買嚷賣,竟是好一番熱鬧景象。

楚歌帶些喜悅地四處看著,忽然發現如今自己沒有騎那匹桃花馬,真是明智。

“小侯爺,到底出京是去做什麼?”“小侯爺,京中的院落還保留嗎?”“小侯爺,侯府裡的小庫可有人交接?”雖是壓低了聲音,卻還是嘰嘰呱呱地,流丹居然在大街上就問這樣的問題。

可見她是過於興奮了。

楚歌一律笑而不答,卻忽然在一個賣各色鮮花的攤子前頭停了下來,拈了一朵放在鼻尖細聞。

清雅芬芳,一如明媚春晨。

流丹正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向往之中,忽見楚歌停了下來,一時沒有防備,脫口而出:“怎麼不走了?小侯爺看上了這賣花郎?”

楚歌大窘,回頭看看辛鋒寒,少年臉上薄紅一片,不知是怒是疑。

倒是面前賣花郎,正高聲吟唱叫賣,完全沒有聽見流丹的輕薄詞句。

也怪不得流丹,原本楚歌此舉,就是故意地,想知道“小侯爺”當初,為什麼在商戶百姓之中,有這樣惡名,是不是真的,當街強搶良家子弟。

可是流丹等於給了肯定的答案,楚歌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難道,府中鳴鸞苑裡住著的,還真是小侯爺搶來的禁臠?

流丹卻笑吟吟地,看看賣花郎,又看看楚歌,“小侯爺喜歡的話,帶回去也罷了,這還真是個一等的,平日裡怎麼沒見過?”

楚歌不自覺往賣花郎看去。真的,不知是不是楚歌運氣太好,還是天生容易被美色吸引,對面的賣花郎一件青布外袍,疏疏朗朗地穿著,卻遮掩不住那從裡而外透出來的脫俗之氣。

宛如高山流水,清風明月;又如春天裡氤氳的一盞新茶,塵世中突兀的一竿翠竹。

見楚歌疑惑的目光,賣花郎拱了拱手:“這位大人,在下雲南學子,入京來想謀個前程,不想遇到竊賊,失了盤纏,不得已幫人賣個花兒,求個生路。”

果然不是京中人物,聽見“小侯爺”三個字,沒有轉身就跑。

楚歌沒有做給銀子、邀請同桌吃飯一類的舉動,更沒有象流丹慫恿的那樣,把賣花郎擄回府裡去,她只是點點頭,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賣花郎悠長的吟唱叫賣聲:“春日花開好,競競爭妍。梨花如雪洗江山。杏花滿頭香滿袖,且自貪歡。”

楚歌腳步停了停,聽著這半闕《賣花聲》,竟油然生出回頭相詢的念頭。

流丹問:“小侯爺,可用去查查這人的底細?”

楚歌思慮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邊一直無話的辛鋒寒此時卻冷冷地哼出來:“流丹姑娘對小侯爺的事還真是上心呢!”

“怎麼?”流丹挑眉,“怕這個賣花郎氣質太好,小侯爺有了新人會忘了你這個舊人嗎?”

“你!你還是個姑娘家麼?”不意外地,辛鋒寒臉上又是緋紅一片。這個江湖劍客,每每害起羞來,才令人想到他還是一個純情少年。

“流丹,不要逗他了。”楚歌笑著回眸。

流丹對辛鋒寒做了個得意的鬼臉,趕上幾步,跟在楚歌身邊,低聲說:“要查這個賣花郎倒也不難,只是咱們鳴鸞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