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還沒有完成呢!”
流丹聽出她玩笑的口氣,卻一本正經地回答:“是啊,送禮還沒送完呢,聖旨就來了,真是鬱悶!不過一夜功夫,就有多少官員趕著要把禮物送回來,還預備了幾倍的銀子想孝敬小侯爺呢……不過還是砸銀子的感覺好啊,逛街買東西的感覺也不錯!”
“感覺不錯麼?”楚歌轉頭來,眉眼彎彎,“那你可以開心了——送孫公公去江夏傳旨,會繞很多路,正好你就一路走,一路送吧!”
“真的?!”流丹唬了一跳,想想又搖搖頭,“聖旨傳了之後,江西的官員都不敢收咱的禮了,別處的也都一樣吧?哪裡還送得出去呢?!”
“我是說真的。”楚歌沉思似地,“各處官員有禮來,你就收著,禮太重的記下來,等我處理。但不管給咱們送了沒有,你還是象往常一樣給他送,以前沒送過的,要送;送過了的,保持聯絡,接著送!也不用太多,但要持之以恆才好……”
流丹瞠目結舌,“哪有這麼倒著送禮的?!以前咱們求人家,人家會收,現在,敢收麼?”
“誰說我不會求他們?”楚歌不知道她現在的笑,落在流丹的眼中,已經頗有了幾分楚郡侯當年的風采,“過些日子你就幫我給收了東西的那些人挨個寫些密函,弄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求求他們。具體怎麼寫我會告訴你。”
流丹依舊是雲裡霧裡,正要再問,忽然看見孫公公笑眯眯地出現在了甲板上,只得住了口。
“姑娘和小侯爺在聊什麼?”孫公公搭訕著湊過來,“說得熱熱鬧鬧地,卻把老奴一個人丟在艙房裡……”
他知道昨天晚上隆興府的宴請楚歌沒有出席,是在氣他宣口諭的事情;所以現在臉上陪著笑,滿是巴結的神色。
“在說送禮的事。”楚歌也不好真正怠慢了他,應了一句,又回頭對流丹說:“我又想起來一件:那績溪的老里正,聽說家裡添了個小重孫,你記得替我備份厚禮,張揚著點兒送過去。”
流丹答應了,知道孫公公是有話要說,便告退下去了。
楚歌這才回頭隨便問了幾句孫公公京中的情況和他一路上的見聞。
兩人聊了一會兒,孫公公問道:“小侯爺,聽說武將軍現在正在江夏?”
“正是。”楚歌眺望著不遠處武青親衛所在的那幾艘官船,那些船正半揚了帆,拱衛著中央大船緩緩而行。“武將軍取了陸路,先行趕往江夏。聽說那邊他的家人已經病危,亟待一見。”
“武將軍還有家人麼?”孫公公卻搖搖頭,“我聽陛下說起,似乎武將軍自小在軍中長大,是一個孤兒,並沒有什麼家人在?”
楚歌點點頭,從血衣衛得來的訊息也是這樣,武青是在十六年前京城陷落時留下來的孤兒,在邊境乞討時被收留軍中,開始時是在火頭軍打打雜,後來則因為勤奮和出色的武藝,很快便成了最年輕的兵士,接下來一件件軍功累積,年方弱冠,便擁有了現在的地位。可以說,武青的故事,幾乎已經是軍中的一個傳奇。
不過,這次武青轉輾奔赴江夏,去見“家人”的事兒,卻是血衣衛怎麼也調查不出來的了,他那位神秘的家人,究竟是誰,怎麼會住在江夏,也同樣是楚歌好奇的物件。
不過這次也算借了孫公公的光,楚歌得以借了護送聖旨的由頭,自己也前往江夏去親眼看一看,到底武青如此緊張的“家人”,是個什麼來路。
孫公公見楚歌不答,悄悄看了眼她的表情,道:“這種探聽訊息的事情,說起來還是血衣衛最為拿手,奴才臨來那天,看見陛下接到了謝公子的千里傳書,還連連嘆息,只說楚郡侯之後,血衣衛無人,可惜了一把利刃。”
楚歌知道他這是在示好,便笑笑,“現在謝公子入掌血衣衛,想必可以重現當初風采。”
孫公公連忙點頭,討好地笑,“說起來陛下對小侯爺的恩寵,還真是絲毫未減,傳下來這些聖旨口諭,哪個不是為小侯爺著想?連謝公子私自離京,陛下都毫不追究,就是怕查究下來會牽連到小侯爺呢!小侯爺都不知道這件事京裡頭現在怎麼傳——”
他又立刻頓住,改口說:“小侯爺離京這些日子,陛下常常念起小侯爺,便在綠綺閣獨坐,有時候一坐便是一夜,連奴才看著都心疼得緊哪!……”
楚歌略哼了一聲,心中暗道:那個端木興只怕又是在藉著她的名頭,清淨下方便思考國家大事吧?即使是現在略有了小侯爺的記憶,也沒有記得她和他關係好到那個地步?!
不過,她探手到袖中,握住了那條黃綾“繡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