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又太真實了，連他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天晴抱緊他，疼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這一夜，誰都沒有再睡著了。

早上起來時，卓少颺帶著一絲濃濃的疲憊，佈滿血絲的雙眼回頭看了看蜷縮在被窩裡的天晴，有些微疼，“起來吧，等會兒該手術了”。

“卓少颺，你好狠”。

卓少颺艱澀的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回過頭來一言不發的撿起地上的衣物穿上，又堅持的將她扶起來，重新為她穿上衣物，口中再次道：“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這次沒了下次生，我請的是最好的醫生，流產不會太痛，回去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你滾，你根本沒有人性”，天晴猛的火大的推開他，“他是你的孩子，你要殺掉他，竟然說的這麼輕鬆，你也是人懷著血肉生下來的，為什麼你就能這麼殘忍”。

卓少颺陰霾的臉色幾度變了變，最後放開她，轉身拿起桌上的煙盒重重的關上門出去了。

裡面傳來的陣陣哭聲更是讓他煩躁不已。

“你何苦如此呢”？尹透宸走過來嘆氣著搖頭，“我倒覺得這孩子十有八九是你的”。

“為什麼”？

“感覺”。

“呵…”，卓少颺輕輕嘲弄的笑了笑，“我一向都不信感覺這東西”。

“她的表情騙不了人”。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們幾乎每晚都會做，不可能弄得清”，卓少颺吸著煙，擰眉說，“這孩子來的不明不白的…”。

“你是真狠了些，好好的女人都被你折磨的不像話了，你自己也不會好好看看”，尹透宸指責道，“我說你以前對女人也不待這麼殘忍的，何況她還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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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菸蒂甩在地上，腳尖用力踩了踩，卓少颺一拳敲在牆壁上，“當你老婆幫別人生過孩子的感覺你根本就不會懂，我甚至開始後悔我當初為什麼會娶他，媽的，我就是被卓毅文那個死老頭給騙了…”。

“少颺…”，尹透宸連忙推了推他，指了指後面，病房的門不知在說到什麼的時候被輕輕推開了，天晴站在門口靜靜的望著他，眼珠烏黑如琉璃。

“哈哈，天晴，你別當真，我們剛才在開玩笑”，尹透宸見氣氛不對，連忙打著哈哈說。

卓少颺也呆了呆，好半天才鎮定下來，直起身體，朝她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你怎麼出來了，我們進去”。

天晴沒說什麼，讓他牽著自己重新回到病房。

見她這副沉寂的模樣，卓少颺反而有些不安了，“天晴，我剛才隨口亂說的…”。

“沒事，你只是說出自己的心裡想法而已”，天晴搖搖頭，說道。

“不是…”，一向能說善辯的卓少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倒寧願她衝他大吵大鬧。

“你剛才也說了，你後悔了，你要是早知道這一切，肯定不會娶我，也不會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不勉強你，你想離婚就離婚吧，勉強也沒有幸福，免得你對著我日日痛苦…”，天晴說著說著眼淚無聲的滾了出來。

“不許再說了我不會和你離婚的”，卓少颺一把抱住她，吮著她臉上的淚，“剛才是我一時的氣話”。

天晴任他抱著，再他那番話後，連痛的感覺都找不到了，所有的一切因為那一番話早已明朗，她若再強求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這個男人，早在心裡給她下了一個汙穢的想法，再多的話、再多的吵鬧都是多餘的。

她沉默的不像話，甚至不願搭理自己，卓少颺勸的也有些乏了、厭倦了，放開她，重新出去透氣了。

手術安排在十點鐘，天晴看著接近十點的錶盤算著該怎麼找機會出去，秦泊朗的簡訊已經發過來好幾條了，她該走了，可是梁媽一直守在病房裡。

急中生智之下，她佯裝無意的走到窗前把玩著結婚戒指，“哎呀”一聲，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怎麼了”？聽到她驚呼聲，梁媽立即跑了過來。

“戒指掉下去了，我要下去找”，天晴說著就往門外衝。

“不行，手術要開始了，我去幫你找吧”，梁媽攔住她。

“不行，那是我和少颺的結婚戒指”，天晴焦灼且固執的推開他，穿著病服往樓下跑去，梁媽匆忙交代了幾句，也急忙跟了下去，年紀大了，步伐稍微慢了些，跑到第二樓的時候，已經見不著天晴的蹤影了。

天晴快步跑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