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響,剛跳起半尺高的彭兄,隨即重重地摔落。
眨眼間,六個人全都糊糊塗塗倒下昏厥了。
淡淡的快速黑影重現,是舒雲。
“這些仁兄心裡面有鬼。”他站在中央搖搖頭自言自語:“心裡一害怕,千錘百煉的耳力目力皆遲鈍啦!怕鬼的人,晚上最好不要出來辦事,最好連夜路都不要走;走的夜路多,早晚會碰見鬼的。”
北面的屋脊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
“下面是誰?”屋脊上的黑影問。
“不知道,有六個之多。”他向上面回答:“他們碰上了鬼,全都嚇昏了。”
“碰上了鬼?你是誰?上來回話。”
“抱歉,在下跳不上屋頂。”
“你跳不上來?你是……”
“宋舒雲。”
“該死的!是你……”屋脊上的黑影怒叫,身形倏動,急速地滑落屋簷,向下面飄落。
除了躺著的六個人之外,舒雲已經不見了。
搜尋各處的人其實並不多,那位被弄昏的彭兄說的是實情,搜尋的用意是要將舒雲引出來,而不寄望在搜出兩人藏匿的地方,所以皆在外面移動,很少進入房屋內部窮搜,屋內搜尋極為危險,也不可能搜遍每一可疑的角落,能躲藏的地方太多了。
可是,反而中了舒雲各個擊破的圈套,以神乎其神的輕功身法,將一組組自以為了不起的搜尋人員,裝神弄鬼戲弄得不亦樂乎,全莊追逐疑神疑鬼。
遠離乾坤手藏身的地方,這是他的目的。
四個黑衣人追蹤一個可疑的黑影,到達莊南的牲口欄和廄房的附近,目前這裡已經沒有牲口。
四個人兩前兩後,速度相當驚人。
“從這一面消失的。”一個黑衣人用手向廄房的牆角一指,低聲向同伴說:“你們從左面繞過去,快!”
後面兩個人快步向左繞,腳下輕靈而且速度甚快。
“掩護我。”黑衣人最後向唯一的同伴低聲說,向前挫腰掠出。
到了牆角身形下伏,貼在牆角下緩緩側身探眼外望。前面是一處小廣場,對面很像是草倉。
“一定躲在草倉內。”黑衣人縮回腦袋向同伴說:“得設法引他出……咦!你是……”
“不認識我,是不是?”同伴介面。
黑衣人反應迅疾,不假思索地一刀急揮。
糟了!右小臂被同伴一把扣住,刀成了廢物啦!剛張口想大叫示警,咽喉便被一隻大手扣住了。
像是抓住了鵝的脖子,往地下拖出,人便被拖倒在地,腰腹也被一隻沉重堅硬的膝蓋,重重地壓住了。
“你一叫,你的同伴就會奔來了,叫!”
“啊……”黑衣人果然驚叫,因為扣喉的手鬆了些。
從另一面繞出的兩個人,聞聲急奔而來,剛轉過牆角,刀光一閃,刀背便落在耳門上,力道不輕不重。
恰好能將人打昏而傷勢不至於致命,兩個傢伙連人也沒看清呢。
襲擊的人是舒雲,如果他開殺戒,這些人活的機會微乎其微。敵明我暗,他可以任意宰割。
東方發白,曙光初現。
正宅前面的廣場,馳入五匹健馬。
六名黑衣人趨前迎接,五騎士扳鞍下馬。微暗中,可以看出是四個穿傳統道袍的中年羽土。
為首的人,卻是穿了八卦法服年約花甲的老道。
“葛提調,你們的人呢?”穿法限的老道語調中飽含不悅地說:“你們只來了這幾個人?”
“仙長明鑑。”葛據調的語氣卻是充滿絕望:“弟子所能調遣的人都……都來了……”
“就你們六個?”
“不二十……二十六個……”
“其他二十人把守各處?”
“不,全……全都被……被打……打昏了,—……一個個昏……昏迷不……不醒,像……像被某……某種怪異的手法所制,用……用藥和推拿術都……都救不醒……”
“什麼?”
“弟子無……無能……”
“該死的!你們一群酒囊飯袋!”
“弟子無……能……”
“好,你是說,人在裡面。”
“是的,在裡面。”
“有多少人?”
“弟子無……無能,不……不知道。”
“混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