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徐軒瑞,只見他一張臉比紙更要白上幾分,不禁心裡一涼,明白徐軒瑞下手謀 害狄家十來條人命之事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尚存著一絲僥倖。急問道:“小畜生,你可曾犯下這等滔天大罪?”
徐軒瑞強自支撐著發軟的雙腿,咬定道:“爹爹明鑑,孩兒自小連一隻雞也未曾殺過,又怎會有膽量去殺人?這分明是那陳浩然因龐家婚約之事對孩兒心存怨恨,故意藉此嫁禍於孩兒。”
這種話儘管連自己聽了都不信,徐刺史仍轉頭對穆長離陪笑道:“穆知奉,犬子雖是不成器,但大是大非還是識得的,無論如何也幹不出如此……”
穆 長離不耐聽這對父子裝模作樣你唱我和。打斷他道:“徐刺史,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狄真人找上令公子,可不管有沒有證據定他的罪。令公子是否有罪我也不 過問,我只盡責護你這刺史府幾日平安……怨也好,仇也罷,令公子終歸得與狄真人去做個了斷,你父子情深硬要護犢,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說畢。穆長離等人飛身自去。
這些知奉到底是來保護自己還是幫對方進行威嚇?徐刺史只氣得直打哆嗦,絕望地看向徐軒瑞:“兒啊,你這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怎地就糊塗到這種地步,犯下這等死罪?”
徐 瑞軒兀自嘴硬:“爹,孩兒真的什麼也沒做過,他們是冤枉孩兒啊。”忽然靈機一動,急忙道:“爹,就算孩兒犯了死罪,也該由大楚刑法來判罰懲治,可不是他狄 小石說了算。修行者也得講規矩,穆長離那些人雖然偏幫著姓狄的小子,可是礙於規矩,不也得在這裡護住咱們家麼?”
徐刺史眼前一亮,喜道:“對,只要我還是大楚刺史,穆長離他們就還得護著我,那陳浩然要是硬來,就等於破壞規矩觸犯大楚朝廷,跟整個大楚作對。嗯,不若這樣,我立刻讓衙門立案,便將你作為疑兇審訊也無妨,只須拖上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慢慢想辦法……”
“這個主意打得倒不錯。”
一聲冷得磣骨的譏笑聲突地傳出,陳浩然無聲無息閃現在這兩父子面前,淡淡地道:“你們以為我是怕破壞規矩才不馬上動你們?錯,要不是照顧達人府那些同道的面子,你們父子現在已經被我點了天燈。”
徐家父子驚懼得魂飛天外,放聲呼救:“穆知奉,穆知奉……”
穆長離倒是一叫就到,漠然道:“徐刺史,你大可以放寬心,你們暫時並沒有性命之憂。狄真人要與你們述述話,我也不好強加干涉。”
徐家父子均是又氣又駭,幾欲暈厥。
“聖旨到。”
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球突然飛至刺史府上空,將大半邊天空照得通亮,現出一個烈焰閃閃的火人,高聲道:“大楚天承帝有旨:朕聞灞水州近來民治不靖官治不清,特恭請聖母代朕巡視,一切事務皆由聖母酌情全權處置。”
這算什麼聖旨?連陳浩然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心知定是歸拾兒心思精細,知悉狄家發生慘禍後,立即就頒旨請百丈焱火速趕來為自己提供方便,恰好於此時到達。
“尊天承帝旨意。”
令狐輕煙飛出來,言簡意賅道:“免去灞水州現任刺史之職。”反正轉這個圈子的目的只是讓穆長離和楚大俠等人有臺階可下而已,其餘的竟是不作任何交待。
穆長離等知奉雖知陳浩然自有手段對付徐家父子,但對如此戲劇性的場面仍是頗感訝異,不過此時也不是詢疑的時候,各各飛退些許,表示已不承攬護衛刺史府之責。
徐家父子目瞪口呆,再支撐不住身體,齊齊一跤跌坐在地。
狄 小石踱近他們,對徐軒瑞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徐公子,你剛才很想坐監接受大楚刑法懲處是麼?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包括你們兩父子都可以。嗯,前刺史大人 犯了什麼罪我也懶得去查了,就馬馬虎虎判個斬立決罷,至於徐公子你麼,就判個凌遲好了。你放心,我會讓你活得很健康,保證能撐過千刀萬剮。”
“姓狄的小子,算你狠,你厲害,我承認鬥不過你。”徐軒瑞面如死灰,無比怨毒地盯著陳浩然,突然張口,欲咬舌自盡,但剛咬破一點舌苔,全身陡然氣力全失。儘管僅只舌面破損了少許,卻是疼痛攻心,忍不住長聲慘叫起來。
“徐 公子,我剛剛才向你作過保證,你就忘了麼?”陳浩然唇角的笑容溫和得宛如與好友促膝談心,緩緩道:“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種藥物,放心吧,不是毒藥,只是一種 能夠使你感官加強的藥罷了。它可以讓你更清楚地感受到凌遲時那一刀一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