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
雨澤山地勢複雜。但老張小時候常來此砍柴,入山可謂輕車熟路。但是有瀑布的地方,他並沒有去過。
“雖然我小時候聽爺爺提前過村裡那條河都是山裡來的,不過我從來不有見過,只能按著大致方位去找了……”
他自言自語地撥著枝葉。一路直往林中陰溼處行。
越深入,沿途雜草越長,陳浩然拉著風向的手跟在他身後。
走了好一會兒,老張突然停下腳步:“到了,這就是山中心。”
風向環顧四周,處處都是茂盛的草木,別說瀑布了,她連水溝都沒見著。
陳浩然垂眼看她,笑道:“能找到嗎?”
風向一呆,指著自己的鼻子:“大人……你、你打算讓我找哇?”
陳浩然眼中笑意更深,露出一副“你應該早就知道”的表情,風向脊背一寒,看到了熟悉的笑容。沒錯……又是這種感覺。
“大人……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瀑布在哪裡?”
那人笑笑,彎腰在她唇角吻了吻,“你知道。”
他自信,非常自信,但是風向並不是認同了他的自信,而是那個吻已經將她弄得暈乎乎了。
“唔……走這邊好了……”
“老張,你下山吧,我們會自己回去的。”還沒等老張回答,陳浩然就大步離去,留下那個兩眼犯傻的農夫。
手心很熱,熱得滲出了細汗,但她不想放開手。風向知道陳浩然此刻一定是看著她,戲謔的笑容點綴在眼角,可竟不會讓人生氣。她根本不知道路,只是帶著他在叢林裡亂走,如果這樣還能找到瀑布,那可真……
“筱凌。”
又來了,這樣的聲音,她快受不了了好嗎!
風向捂住耳朵,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完全不認識路啊大人!”
陳浩然一愣,噗嗤笑出聲,手指習慣性地勾住她的下巴,“你成功了。”
風向還沒反應過來,見月華一擺,飛至不遠處。那裡,水汽漫天,霧靄沉沉。草長鶯飛,十里瓊花。
“大人?”風向凝視著陳浩然疏離的背影,心頭顫顫,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如隔天涯。
陳浩然眉宇凌然,目光聚在眼前的瀑布上,飛濺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光色彩,沿河岸開滿了滿枝滿樹的雪白瓊花,微風捲起瓊花落雨,點去水中順流而去。…
負在背後的手指扣著手心,陳浩然慢慢轉身,望著現在三米開外的女子。
風向,怔住了……
翩飛的花瓣,翩飛的月華衣袍。這樣的場景,一千年前,如出一轍。
“鳳皇……”
她輕輕呢喃出他的名字,記憶裡千年以前,她與他相遇在忘川河畔,他會說:紫淵。過來。於是,他贈她一枚羊脂瓊花玉。
“筱凌,過來。”
風向一回神,愣愣地走了過去。陳浩然臉上平靜,風向內心波瀾。
她向他伸出手,可是下一秒陳浩然拽住她走到河邊,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力割破了她的手心。
“疼!”
嫣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清澈的水裡暈開。
風向扯著嘴角強忍著痛,身邊的男人卻無動於衷。只是他握緊著她的手,讓她有一種陳浩然也是痛著的錯覺。
“忍忍。”他的話語蠱惑一般的在她耳際想起,風向側頭就看到他靠近的臉龐,連忙低下頭去。
他割的傷口恰到好處,不會多流一滴血,收回手,陳浩然看著那道傷口,頓了頓。俯身吻上。
“大人!”風向驚呼,被他緊緊攬著腰身。動彈不得。
他那麼溫柔的輕吻著,溫熱的舌尖滑過傷口,有一絲鈍痛。
風向咬著唇,心裡亂麻麻的。片刻,陳浩然仰起頭嘴角帶著一絲妖冶的紅,眼波斂光。“痛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我感覺你如此的悲傷?
風向心如刀割,手心的痛遠遠不及心口的半分,陳浩然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
她慌忙開口,結巴道:“大、大人……我、我不痛。”
陳浩然再次吻上她的手心,低語:“對不起……”
對不起。他對不起她什麼?
風向一頭霧水,只見陳浩然放開她的時候手心裡傷口已經癒合。
直起身子,他眼角上揚,拿出腰間的令牌,揮向半空。
一道紅光綻開,令牌浮在半空中,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