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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過了半晌,我拍拍手,直起身,對陰就招呼道:“就兒,扶你二哥起來。”我熟門熟路的開啟一隻櫃子,果然發現裡頭的瓶瓶罐罐一個沒少的擺著,就連位置都與原來的分毫不差。我從裡面摸出一隻長形小瓶,晃了兩晃,滿意的聽到裡頭晃動的水聲。我轉身扔給陰就,“拿這藥酒兒抹他胸口,使勁揉,下手不許輕!”

我故意把語氣加重,陰興面色微變,我忍住笑沒開口。

陰就瞧了瞧我,又看了看陰興,平時不大靈光的腦袋瓜像是突然開了竅,笑說:“姐姐別鬧了,我知道你其實是為了二哥好,手勁兒不重瘀血不會散開!”

陰興不經意的瞄了我一眼,我扭過頭不看他,假裝繼續翻我的瓶瓶罐罐:“囉嗦什麼,抹你的藥酒去!”

第六卷 鋒芒畢露禍輕狂 玦殺

劉玄賜了東西,基於臣禮,我得去叩謝,雖然他這個皇帝當得其實並不怎麼樣,然而麻雀兒雖小,五臟俱全,劉秀身為太常,倒當真把這些朝廷應該具備的禮節都給弄全套了。

我不知道我算什麼臣子,但是既然要叩謝皇恩,總不能借故推辭,現在不比從前了,陰家一家老小可都在宛城,我要是敢有個閃失,身後可得牽連一大群無辜的人。

進了臨時充作行宮的宛城府衙,從外觀上看,守衛森嚴,黃門侍女井然有序,忒像是那麼回事。可當我過了門往裡走,迎面碰上那些穿著短衣草鞋,肆無忌憚在園子裡大聲說笑的綠林軍將領後,無異兜頭被潑了一大桶冷水。

該咋樣還是咋樣吧,麻雀終究不可能變鳳凰!劉祉、劉秀就算再有本事整頓禮制,也不可能從骨子裡把那些沒受過教育的粗人變得知書達理起來。

“哦——是陰姑娘!”粗狂的大嗓門冷不防的從我腦後響起,嚇得我心蹦到嗓子眼。

馬武笑逐顏開的望著我:“身子養好了?”上上下下毫不避諱的打量了個夠,笑著對身旁的人介紹說,“這是陰姑娘!”邊說邊翹起了大拇指,“女豪傑,巾幗英雄!”

我臉上一燙,他還真敢沒臉沒皮的胡吹。以往見著我總是“陰麗華”長“陰麗華”短的直呼名字,今天怎麼這般客氣了?

“陰姑娘有禮!”四名年輕男子聚攏過來,笑吟吟的與我作揖。

我連忙還禮。

這四個人年紀不等,卻都長相不俗,我心訝異,才要說話,倏地心臟驟縮,抽搐著瘋狂跳動。這種感覺早已不是第一次,但是這一次卻是衝擊得實在太過厲害,我身子一顫,倒跌兩步,若非有人從身後及時架住我的胳膊,我早狼狽的摔到地上。

“怎麼了?”溫醇的聲音,劉秀的臉倒映進我的瞳孔,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勉強從窒息緩過勁來,“臉色那麼難看,身子還是很虛啊。”他把手往我額頭上一搭,順勢拉我站直,“為何不在家好好歇著?”

“陛下賜了東西,需得叩謝聖恩。”我悶悶的回答。如非不得已,誰願去見那個陰陽怪氣的劉玄?

劉秀眼神若有所思的閃了下,卻未動聲色,指著那四個人說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臧宮,字君翁,潁川郟縣人氏。原在下江軍效力,這次在昆陽之戰可謂軍功卓著……”

臧宮急忙表示謙讓:“多謝劉將軍賞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乃宮之大幸!”

劉秀手往邊上移動:“這位是祭遵,字弟孫,原是潁川潁陽縣吏……這位銚期,字次況,與君翁乃是同鄉……”

我睜大眼,銚期身高的起碼在一米九以上,膚色黝黑,與馬武站在一塊兒,活脫脫一對門神!

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穿梭,我越瞧越覺得像是年曆畫上的左右門神,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馬武被我神神道道的搞習慣了,免疫力相當高,倒是銚期被我莫名其妙的一笑,竟漲得滿臉通紅,若非他膚色偏黑,怕是早惹來一大堆的笑料了。

劉秀或許也注意到銚期的尷尬,卻故意視而不見,指著最後一位笑道:“這是朱祜,字仲先……”

“朱祜?!”我第一直覺便是這名字耳熟,眼見那男子與劉秀差不多年紀,身材清瘦,目帶笑意,似乎對我也是一臉好奇。我心一動,低叫道,“我想起來了,蜂蜜藥丸兒……你是鄧禹的同窗對不對?我常聽他提起你!”

朱祜微顯詫異,眼神兒瞟了劉秀一眼,笑道:“仲華這小子,背地裡說我什麼壞話兒了?”

我靦腆一笑,剛才一時情急,竟連名帶姓的把鄧禹的名字喊了出來,其實說真的,他一行完冠禮就跑了,我從來沒用他的字稱呼過他,一時間要適應“仲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