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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動。

“媽呀!疼啊……”我憋著氣嚷,“表姐啊,你掐的可是我的肉啊,你以為是燒餅哪!”

鄧嬋笑了笑,避開劉氏兄弟等人的視線,一面把包袱遞給我一面大聲說:“這是才買的燒餅,你帶著路上吃!”

“我更喜歡吃麻餅。”我低聲嘟囔。

漢人酷愛吃餅,這裡把蒸成的饅頭和包子稱為蒸餅,燒成的稱為燒餅或者爐餅,油炸的叫油餅,帶芝麻的叫麻餅。還有一種叫湯餅的,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把餅子蘸湯吃,後來才知道其實指的是水煮麵片以及麵疙瘩。

“你也稍許收斂些的好。”鄧嬋趁著把包袱遞給我的同時,壓低聲音,“別太過失禮了。”

“表姐,你不覺得你的做法才叫失禮麼?”

原本我有自家的車載我回去,可不知道鄧嬋搞了什麼鬼,一大早,車伕跑來告訴我說車軸居然壞了,修好的話需要花上一天。於是鄧嬋厚顏無恥的將我拜託給了劉氏兄弟,說讓我和他們擠一塊坐車回新野。

真是要翻白眼,就劉家那輛半新不舊的車子,又窄又逼仄,坐上三個人就已經擠得轉不開身了,哪裡還能塞進四個人去?

“沒關係,我坐前面駕車好了!”劉秀持起馬鞭,氣定神閒的微笑,“陰姑娘的車伕就不用跟著回去了,等這裡馬車修好,再直接把車架回新野。至於陰姑娘,便要委屈些了,只怕路上會顛著姑娘。”

我忙說謝謝,客套的寒暄卻異樣的聽出劉秀對我隱約的排斥,不能說很牴觸,可他給我的感覺,我就是個陌生人,好像從來就沒認識過我一樣。

我是外人嗎?是,對他而言,我是外人!但我是陌生人嗎?

陰麗華這個名字,早在被我取代之前,就被新野百姓八卦的和他串聯在一起,我不信陰麗華對於他而言,就只是個“陰姑娘”而已。更何況……那日分別之時,他還送過我一莖穀穗。

挨著車壁坐到最裡側,因為空間實在小,我只能跪坐,還不敢讓自己左右胡亂搖擺。一開始覺著還行,慢慢的到後來就開始感覺酥麻從腳背開始一點點的爬升至小腿,甚至延伸至大腿。

我實在撐不下去了,劉秀的駕車技術果然有欠表揚,左顛右晃得我胸悶噁心,偏又不敢有絲毫的失禮之舉。

劉縯和劉嘉就坐在我左右方寸之地,緊挨著。劉嘉還好,規規矩矩的正坐著,目不斜視,從啟程便把頭垂得很低,我只能偶爾看見他一側通紅的耳廓。

令我坐立難安的是劉縯,這傢伙看起來漫不經心似的,我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每隔三分鐘便會打我身上轉上一圈。

我咬著唇,默默忍受著兩條腿最終完全失去知覺。

“陰姑娘,口渴麼?”劉嘉忽然小聲的開口,打破了車廂內沉悶。

我鬆了口氣,點頭:“謝謝。”略略抬起上身,伸手去接木碗,可沒想這時馬車猛地一顛,我端著茶碗嘩地一晃,饒是我機警,可碗裡的水卻已無可挽回的盡數潑到劉縯臉上。

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他高挺的鼻樑滑至下頜,然後順著他優美的脖頸一路滑入他的衣襟。

我乾嚥了口唾沫,頭皮猛地發緊。

劉縯臉皮緊繃,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手裡的那隻碗,嚇得我一個哆嗦,險些把茶碗扔出去。劉嘉慌忙取出乾淨的帛巾替他擦拭,他揮手擋開,停頓了下,從劉嘉手裡奪過帛巾,自行擦拭。

“對……對不住。”我嘴上說著抱歉的話,可看到他一張夾生臉孔,心裡竟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暴笑。

“劉秀——”嘩啦一下,劉縯猝然劈手揮開車簾,衝車外吼道,“你能不能給我好好駕車!”

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外頭呼呼風聲飄來一個細微的聲音:“諾。”

漢人禮儀,一旦冠禮取字,無論長輩還是平輩,都需稱呼其字以表尊敬親切,劉縯此刻的狀態大概已是瀕臨火山噴發,否則如何會這般連名帶姓的喊自己的弟弟?!

我忙尷尬的說:“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

“不!不!該怪我才是,是我……”劉嘉搶著認錯。

“你倆有完沒完?”劉縯突然不冷不熱的冒出一句,緊接著我眼前一花,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扔到我腳邊。我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塊帛巾。

劉縯使了個眼色給我,我沒看明白,疑惑的問:“幹什麼?”

劉縯撇嘴,扔出三個字:“替我擦!”

我剛把帛巾撿了起來,聽到這話,不由愣住了:“什麼?”我很不爽的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