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笑語溫柔。“芷兒,送客。”
“是,小姐,斐莊主,請。”
斐冷羿點頭,臨去前,朝那始終臉色冷沉的耿雲天,微笑拱手。“耿捕頭,斐某告辭。”
耿雲天始終神情嚴肅,淡淡拱手回應。
幾乎是斐冷羿前腳一走,身後一隻大掌立即迫不及待抓住她的手臂,因為毫無預警,害她一個不穩,往後落入了耿雲天的懷抱裡,耳邊傳來低沉的熱氣。
“你在打什麼主意?”
精銳的黑眸,像要看透人心一般,緊緊鎖住她。“你幹什麼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商量什麼?”她心一驚,不可思議的抬起臉兒,與那深如潭水的目光對上。
被他知道了?怎麼會?她明明將聲量壓到最低,而且她和斐冷羿都是用兩人才聽得懂的話,說給對方聽明白,他怎麼會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故意裝傻,心下叫糟,暗罵自己太低估他了。
“我知道你們在密謀什麼,我絕不容許你做傻事!”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說過,我有職責保護你。”
“你閒著沒事幹嗎?需要你耿大鐵捕保護的百姓可多了,為何偏要纏著我?”
“我——”
“說啊!”
他渾身僵住,被她這麼一問,一時之間語塞了。
話梗在喉間,他說不出口,說不出那是因為他放不下她,心中掛念她。
一聽見她和別的男人過從甚密,隱藏在心中的感情,重重壓著他,透不過氣來,亟欲發洩。
沒見到她時,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非要親自來見她,才能寬心。
他深深望著她,將那刁鑽可愛的容顏刻畫進心裡。明明是個兇婆娘,他卻意外的不討厭,甚至覺得她並非真的兇悍,不過倔強了點,每回見到她,心中那份慾望就變得更加強烈,對她的情意也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一心想保護她,想看她為自己綻開笑靨。直到斐冷羿出現,他才明白,原來,心中那股壓抑的妒火已無法撲滅。是的,他喜歡她,非常喜歡!
“你說啊,怎麼不說話啊?”傅君繡雖然表面上逞強,但心裡可擔心死了。
她居然忘了,他是個名捕呀,後悔自己太大意,不該在他面前和斐冷羿密商捉拿刺客一事。
這是她答應斐冷羿的條件,當斐冷羿將解藥給她的那一刻,她就欠下人情了,她沒告訴耿雲天,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救他,是她自願,也不求他的回報。江湖上,講求一個義字,她既然答應了斐冷羿,就必須全力幫他,並且保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為翡翠山莊莊主的斐冷羿,總會有一些仇家。
上個月,斐冷羿到白馬莊做客,設了陷阱將刺客引來,這一次,斐冷羿打算藉助她的幫忙,意圖在嬋娟樓埋下伏兵,將刺客引入陷阱,藉此查出幕後主使者。
這件事可不能驚動官府呀,倘若宮府曉得,來了大批捕快在嬋娟樓守著,刺客會來才怪。
“幹麼一直瞪人,告訴你,我才不怕!”為了拾高氣勢,她仰高臉,挑釁的直視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耿雲天。“我警告你,最好別想破壞我們,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瞧那濃眉擰出的深痕,仿彿在指控她的兇悍刁鑽,令她再度沉不住氣,又冒出無名火來。
“怎麼?看不順眼啊,我就是男人婆,母老虎,怎麼樣!看不順眼你可以不要看啊!”
哎,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到,兩人又要吵了?
一旁的小昭搖搖頭,張羅茶盤,擦乾桌子,見怪不怪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反正這兩人一天不吵,似乎一天不痛快,她都懶得勸架了。
耿雲天濃眉深鎖,薄唇緊閉,一雙黑眸深不可測,燃著無人察覺出的合火。
“你說話啊,啞巴啊,如果不想說,就請你出——”驀地罩下的唇,封住她的嘴。
他早想“親自”封住這張喋喋不休的嘴,而他,也這麼做了。
這不能怪他太沖動,誰教這氣焰囂張的容顏,一直逼近他的臉,而一張質問不休的唇,吐出的氣息又不斷的挑逗他的唇。
他不想跟她吵,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可以立刻讓這張嘴閉起來,他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直接俐落,想吻她,便吻了。
傅君繡整個人傻住了,恍若被人點穴一樣,動也不動的定住。
瞧,多有效,不費吹灰之力,果然安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