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過心切。許是絕望中忽然看見了一絲希望，此時的玉似乎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維和反應，只知道求鳳靈，卻不知道鳳靈連羅兒身上倒底出了什麼問題都不知道，又怎麼卻救她呢。

以前的奚離吾是見妖便殺的，但是自從知道了鳳靈是鳳hún凝體之後，他便對已經能夠化成人形的妖留了幾分情面，之前又聽鳳靈講過玉和羅兒的故事，因此對於這個兔妖玉，他倒是沒有什麼反感，反倒是因他的痴情而生出幾分同情來。

此時看到他心急愛人的生死，再加上本身也是重傷之中，顯然已經有些意識混亂了。

“讓他先睡一會兒吧。他現在這個樣子，你也問不出什麼來。”

奚離吾輕輕點出一指，沒有任何防備的玉應指而倒。眼看著他懷裡的羅兒也要跟著滑到地上了，鳳靈連忙一伸手，將她接了過來。

鳳靈知道奚離吾並沒有傷害玉的意思，相反，他說的也很對。既然暫時從玉嘴裡問不出什麼來，不如先檢察一下羅兒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了。

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鳳靈將羅兒放在了地上，然後輕輕掀開了遮住她頭臉的灰衣。

“這……這是羅兒？”

當鳳靈看到灰佈下lù出的那一張顏sè灰暗、滿布皺紋的臉時，她被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玉說她就是羅兒，而且從那張蒼老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得出來那麼一點點羅兒的影子，鳳靈怎麼也不會將眼前這個老人和當年那個二十多歲的美麗少fù聯絡起來。

雖然十多年過去了，可也不應該老成了這樣啊？她現在看起來雞皮鶴髮，簡直有七、八十歲的樣子，而且感受到她氣息也如同生命走到盡頭的老人一樣，散發著腐朽與死氣，分明是很快就要死去的模樣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羅兒的生命會消逝的如此之快？就好像被誰憑空吸走了大半輩子一樣。

仔細察探一番，鳳靈卻不得要領，因為她察探的結果，就只是生命耗盡的原因。可是她明明知道羅兒的真實年紀，所以才不有理解為什麼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最主要的，是她也沒有辦法幫助羅兒將她失去的壽命再找回來，她能做的，只有給她服用一些延年益壽的丹藥，助她多活幾年而已。

鳳靈緊緊皺著雙眉，心裡非常難受。

一邊的奚離吾，同樣皺著雙眉，不過他此時的目光，卻停留在昏睡在地的玉身上。

“靈兒，你說十年前他還只是剛剛化為人形，實力還不到結丹期？”

“嗯。他那時的實力應該只是築基中期的樣子，所以才會被南宮派的凝光和凝墨重傷，差點xìng命不保。”

鳳靈不知道奚離吾忽然問這個幹嘛，但卻仍然解釋了一番。

“這麼說來，這十年來，他的修為進境也頗為不慢啊。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此時的修為，應該已經到了結丹後期巔峰，只差一步便可以結成妖嬰了。”

“可能吧。”鳳靈卻似乎對於玉的修為並沒有多少關心，心思仍然放在羅兒身上。“離吾，你有沒有看出來，她的壽命因何會損失如此之多？”

“據我猜想，恐怕還是和他有關。”奚離吾看了羅兒一眼，伸手一指玉，淡淡道。

“和他有關？”鳳靈皺著雙眉看了一眼玉，又看向奚離吾有些不解。

奚離吾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fù人的生命應該是被那隻兔妖所吸取……”

“不可能！”鳳靈瞪大了雙眼，有些生氣地打斷道：“你剛才也看到了，為了保護羅兒，他幾乎是連命都不要了，他這麼愛她，又怎麼可能吸取她的生命！”

“靈兒你先不要jī動，聽我說完。”奚離吾沒料到鳳靈的反應會這樣大，連忙安撫道。

“我並不是說他有意去吸取羅兒的生命。但是他畢竟是妖，本來就不應該和人類生活在一起，就算他沒有主動去吸取羅兒的生命，也仍然會不知不覺的吸取她的少量生命。日久天長，隨著他的修為增加，這個量也會越來越大，以至於成了現在這樣。如果你不信，可以把他弄醒再好好問問。”

聽了奚離吾的話，鳳靈仍然有些半信半疑。因為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玉會害羅兒。可是，奚離吾說的又好像是真的，因為她隱約記得師父劉玄孚似乎也說過，人和妖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

不管怎麼說，似乎也只有把玉弄醒，問問他才能知道羅兒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了。

“嗯。”

奚離吾一指點下，玉鼻中發出一聲輕嗯，緩緩睜開了雙眼。也許是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