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放心,你的聘禮,我一個子也不會要,全加在慧兒的嫁妝裡,不能讓人說,我們慧兒是老姑娘,什麼都將就。”
花浮蘇其它的聽不太懂,但是最後一句,他是聽懂了的,皺著眉,搓了一下下巴,“大伯,您看到了,我們家一屋子都不是明白人,總不能讓管家去置辦聘禮吧,給銀子成不?您說,京裡一等聘禮值多少銀子,我讓人給您擺一院子。”
端木家這回覺得舒服多了,有這態度就好,想想也是,聘禮除了些必要的什麼大雁,鹿皮之類的好兆頭之外,東西什麼的,還真的挺雜亂的。他們又不是朝中的顯貴們,弄個嫁妝還要說出花來,讓管家去現買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還真不如抬一院子的銀箱看得氣派。
端木景看了嫁妝單子一眼,這裡是二房的全部家產,說是出息都買了鋪子,但是誰家不會給孩子們留點壓箱的私房銀子,所以壓箱錢,他沒說,也不用告訴他們。他的想法也是,讓夫家給現銀,除了好看,也是為了將來穆慧好用。
“這嫁妝至少值五萬兩,說實話,就算一流人家,這嫁妝也是很看得過去的。你聘禮出一萬兩,如何?”端木景想想說道,他是看花浮蘇說擺銀箱爽快,這才決定減點的。
一般來說,聘禮該是嫁妝的三分之一,表達了婆家對新媳婦的重視。不過世家大族的聘禮也是花巧得很,看著東西很多,什麼古董玉器,什麼衣裳布料,首飾,寶石。這些東西對他們這些內務府出身的世家來說,不值一提。
要知道,什麼東西送進宮裡,都得進內務府。皇帝賞東西也得從內務府把東西提出來,所以他們這些人,真的是在寶貝里泡大的,想要好東西還不容易,珍珠,都是南珠,九分大的,跟十二分大的一樣嗎?可是皇帝說賞時,他也不會說賞多大的,用九分的換十二分的,十二分的不是就到他們的手上了嗎?以此類推,就沒有什麼是他們不能做手腳的。
所以,你堆一堆那些東西,真不如給他們擺一院子的銀塊來得實惠。
“成!”花浮蘇馬上點頭。
宋老爹也沒覺得有什麼,一萬兩,對這兩土匪來說,還真不值啥。
“親家公,這些我們都依了您,日子是不是您往前靠靠,孩子們都拖了這麼些年,這幾個孩子也離不開人,傢俱什麼的,真不用現打,聽說庫房裡還有,回頭讓人送來,您重新打個磨,上個漆,就跟新的一樣。跟您說,我們在老家還有其它宅子,一房兩房傢俱,真就只是個意思。”宋老爹忙笑著說道。
“一張好床總是要打的,我們找內務府的人幫的忙,回頭人家就過來了。”端木太太才不幹呢,憑什麼讓自己侄女去睡人家睡過的床,沒有這麼不講究的。
“那打傢俱要多少日子,要不,您多請點人,錢我出?”花浮蘇忙陪著笑臉。
“其它還好說,就是這拔步床,最是繁瑣,一年,一年一定能打好。”端木景望天說道,他昨兒有問過木匠,這是人家給的回話,當然,人家說的是最好的那種。前後有三進,跟個小房子一樣。當然,這個他不打算跟人說了。
花家父子要跪了,打個床要一年,這個……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真的好的,雕個兩三年,也不是問題。
“況且還要繡嫁衣呢,那個一輩子就一回風光的日子,你總不能讓我們十五娘寒酸得連自己繡的衣裳都穿不上一回吧!”
“成,半年成不?先把要用的東西趕出來,這是五千兩,您多少些人,雖說慢工出細活,但人多不是出活快嗎!”花浮蘇還是賠著笑臉。
端木景現在倒又覺得這人不錯,腦子不像自己想的那麼不靈光,知道自己哪不成,忙找自己成的,隨手就拿了五張龍頭大票放桌上,所以這身家,之前果然還是小看了。
“行了,錢你收回,我們嫁女兒,不是賣女兒。內務府造辦處的師傅,我還是有幾分人情在。只要量了尺寸,訂了樣子,東西定是頂頂好的。你放心!”
花浮蘇真的想哭了,什麼叫東西一定是頂頂好的,他不在意東西是不是‘頂頂好’,他在意的是,能不要這些東西嗎?他們都是江湖人,你們有見過江湖人拉著傢俱滿街走的嗎?你縱是用了最好的木料,用最好的木匠又如何?回頭看著穆慧,之前是她有話說,現在他覺得,他也得跟她談談了。
穆慧看到了花浮蘇眼裡的不確定,點點頭,看了伯父一眼,“伯父,讓我跟當家的談談成不?”
“去吧!”端木景也不是那迂腐的人,當然,這也歸結於,他的地位,還有就是,在他看來,十五娘早就是花家的人了,此時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