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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能不送厚禮啊!

我被困在床上,只能著著簡鉞公子,看著他絕美的容顏之下,那種重重掩飾下的悲傷,我說,也就是說,那雙金靴不是月光傾城……

簡鉞公子笑笑,說,師傅已經仙逝了。然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借用師傅的名義,只不過是史東方他總是記得自己搶走了一個叫月光傾城的男人的女人,又不曾珍惜。因為我擔心啊,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曾有一個兒子。一個生下來就被忽略了的兒子,師傅曾認為,我該痛恨皇上,可是我不恨皇上,我只恨那個要了我的母親,卻不能保護我母親,生了我,卻不能保全我的人!

我看著簡鉞公子,看著他的自言自語,這麼多年來,流雲居中,他所有的心事,只能對著那些被他割掉了舌頭的女人說;或者說,他蒼白的人生之中,有太多的心事,不能跟別人說,所以,他只能把這些女子割掉舌頭,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對她們表露著自己的痛苦和心事。

而且,他痛恨所有女人的舌頭,因為當初的芙瑤就是用她刻毒的舌尖,將他們母子送上絕路的。

她們美麗的軀殼,溫暖著他冰冷的雙足;她們永生的沉默,盪滌著他內心近似變態的苦痛。

想到那些被他割掉舌頭的女人,我不由得渾身發冷。

這時簡鉞公子已經在我床前了,他冷笑著,看著我,似乎是看破了我所有的心事,他說,怎麼?你害怕我割掉你的舌頭?

我沉默,不說話。去你奶奶的,養蠱蟲養多了,你都變成蠱蟲了!

簡鉞公子俯身,溫柔的髮絲散落下來,落在我的脖子上,癢癢的。我皺了皺眉頭,試圖躲閃,這一切,都落在了簡鉞公子的眼底。

他嘴角噙笑,似是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他說,怎麼?都要洞房的人,還如此躲閃你的夫君啊?放心,我才不捨得割你的小舌頭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放你大爺的狗屁,誰要和你洞房了!

簡鉞公子輕輕地掀開被角,表情暖昧至極,他說,怎麼,我的新娘子害羞了?說完,他就開心地笑,說,你那麼配合地坐上了轎子,不就是為了來找你的夫君我嗎?

我看著他纖長的手扯動了被角,想到自己已經被那些侍女脫光的衣衫,臉都綠了,我說,你要是敢扯開被角,我就咬舌自殺!

噢?簡鉞公子越發來了興趣,他微笑著,眼波撩人,他說,好吧!那你咬舌自殺吧,你要是敢不咬舌自殺!我就扯你的被角!

他的話剛說完,我就知道自己倒黴透了,遇上一個軟硬不吃的傢伙。怎麼辦呢?還能怎麼辦呢?想到這裡,我知道自己只能咬舌自殺了,倒不是我想咬舌自殺,是他欺人太甚了,好像我不咬舌自殺,就是想要得到他的輕薄一樣。

就在我閉上眼睛,恨恨地吐出舌頭,狠狠地咬下——一股澀澀的血腥味,浸漫了我的嘴巴,咦?原本柔軟的舌頭怎麼變得這麼堅硬?

當我睜開眼睛時,才發現,簡鉞公子為了防止我咬舌,將自己的手指擱在我的牙齒上——鮮紅的血正順著他的手指輕輕地滴下,滴在了錦被上,滴在了一旁潔白的床單上,開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簡鉞公子愣了一下,繼而笑了,很促狹的笑容,他看了看那床單和錦被,對我說,好了,明天早晨,我就喚綠涯過來,幫我收拾床鋪啊……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時就氣昏了,我說,你要是敢這麼做,老孃拼了,也要將你給大卸八塊!

簡鉞公子看著我又急又羞的表情,饒有興趣的樣子,說,哎,這會說話的小寵物,絕對是比不會說話的那些啞巴木頭要有趣得多!

我說,你去死吧!你這個死變態,誰是你的寵物啊!你這個死變態,你就算是受盡了人間苦楚,我就是同情你的身世,但是你也不該殺死那麼多少女!她們有血有肉有父母!你這個無恥的男人!

簡鉞公子看著我,樣子異常沉靜,他說,她們若是沒有血,我才懶得殺她們呢!浪費我的感情!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我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自私很變態!

簡鉞公子冷笑,說,有沒有人告訴你,我殺人不眨眼!

我繼續咬牙切齒,老孃不怕。

簡鉞公子繼續冷笑,我會讓你怕的!

說完,大手一揮,那床蓋在我身上的錦被已經被他扯起了大半邊,眼看就要離開我的身體了,我突然大哭起來,我說,我怕了。嗚嗚嗚。

簡鉞公子沒有想到我會哭,而且哭得這麼傷心,當下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