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他是想勸二丫不要難過,不知道怎麼說,只能把他阿公對他說的話對二丫說。
二丫本來就聰慧,自然不會不明白。
藤花也大大咧咧的拍胸脯再三保證要保護二丫。
只有卡卡一邊微微笑的看著二丫,什麼都沒有說,在走的時候偷偷塞給二丫一塊獸皮。
二丫翻開獸皮,只見上面是阿媽這些天講課的內容,還有一些是阿媽沒有講的,大概是棘叔講的,卡卡都列了出來。
砣子因為要訓練,也跟著他們,他看二丫的時候眼神充滿了不屑,一個不是體者的丫頭,只因為她是陳阿媽撿來的,大家就那麼關注她,她不過是一個拖累而已。
這些人中,最痛苦的是阿媽吧,二丫看到頭髮幾乎都變成灰色的阿媽,很是自責,可是她不能再沉寂下去,每一個天遊村的人,都要為了生存,為了部落,去戰鬥。
二丫很快就又調整好心態。
阿媽最近要抓緊訓練新體者,也沒有多管她,她自己拿著卡卡給她的獸皮,帶著小黃狗又去天遊峰,天遊峰是屬於天遊村的地方,外人一般不會過來,所以阿媽也沒有擔心,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以前二丫經常去採藥,只要不是月圓之夜,她在山上呆幾天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如今她還多了一個跟班,那條大花蟒蛇,規矩的像小媳婦一樣,二丫一動,它就跟著動,亦步亦趨,老實的很。
天遊峰,還是那片石壁下,涼風徐徐。
小黃狗早就耐不住寂寞自己往山裡跑,它會去自己弄吃的,而那條花蟒蛇乖乖的匍匐在二丫身邊,二丫不動,它也不動,像條死蛇。
二丫展開卡卡給她的獸皮,已經有些舊,磨的油光滑亮。這些天二丫沒日沒夜的在看,只要有時間就抱著這獸皮,阿媽只以為她還是沒有想開,也沒有阻止她。
最初不甘心是有,痛苦亦有,可是如今,二丫看著自己那光潔的胳膊,她也經常會受傷,上次爬蔓藤胳膊還劃傷了好多道,可是也恢復的極快,從小體質不好,傷口卻癒合的很快。如今看不出胳膊上有傷痕,當然也看不到上面有曾經出現過的血線,二丫卻覺得那條血線並沒有消失,只是因為某種原因隱藏了起來。
綠樹,和風,暖陽,薄霧。
“修體者,原無體於有體之中,則體強;煉體者,求有體於無體之內,則體進。”
二丫反覆讀著這句話,看似簡單,卻又模糊的很。
無從下手。
她索性什麼都不想,在山崖邊的石頭上,迎風而立。
上一次在棘叔身邊,感受著棘叔的威壓訓練站姿,自己收穫良多,居然能站一個時辰,而且身體的寒氣在那個時候彷彿消失了一樣,通體暖和。
這一次,沒有暴雨,沒有威壓,有暖陽,有和風,二丫蒼白的身體站在懸崖邊,那暖陽的暖意慢慢變化成熱氣,一陣一陣的鑽進二丫的身體內,開始只是舒服,可是到了後來,二丫身體內最深處的寒氣似乎被喚醒,那暖陽的陽光就成了一把鋸刀,一點一點的和她體內的寒氣拉鋸,每一下都像是鋸在她的骨頭上。
剛剛還溫和的風,此刻成了無孔不入的箭,滲入骨頭,從每一個骨頭的細孔裡灌進去,竟比當初在大雨中在棘叔身邊訓練站姿艱難千百倍。
而二丫此刻沒有注意,她腳下站立的那一圈,草地慢慢的結了一層白霜。
那條裝死的大花蟒蛇此刻卻猛的一抬頭,那一雙小蛇眼,散發著強烈的賊光,身體還是一動不動,卻已經全身繃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經過上次站姿訓練,二丫明顯身體強壯許多,可是今天半個時辰剛剛到,二丫已經全身顫抖,此地雖然沒有棘叔的威壓,可是整個大自然每一樣東西存在連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比棘叔強千百倍的威壓。
平日沒有感覺的蟲鳴聲,此刻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轟炸著二丫的腦仁,除了要抵禦那忽寒忽暖的感覺,她還要讓自己不去理會這蟲鳴之聲,還有那推波助瀾的風。
風是和風,可是更是無孔不入的催化劑。
二丫的臉色開始發青,額頭冒出大滴的汗水,滴到草地上,就化成灰色的冰晶,很快的和那些草融為一體,花蟒蛇驚喜的盯著那草,還是一動不動。
“不能放棄!絕不能放棄!”二丫痛苦的感覺全身的肉都被絞碎一般,可是還是咬著牙硬挺下去。
……
那日體者儀式在二丫身上發生的怪異,讓大家都覺得心驚,事後村長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