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整個人看上去有一些瘋狂,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除了這第一咒。
在月光下,她的嘴角還沾著鮮血,卻笑了起來。
她贏了。
雖然贏的很辛苦。
甚至還感覺到了心臟慢慢的停止了跳動,可是她還有生機,因為——體元丹。
二丫手裡多了一粒黑色藥丸,還有一絲淡淡的腥氣。
這粒藥丸出現的時候,周圍憑空出現了一絲風,甚至二丫耳邊還響起了那淡淡的呢喃的歌聲。
那天上的滿月的另一邊陰影更加深刻了一些,那搗藥的少年更加生動,仿若這一絲風把那少年的衣服吹起,飄揚起來。
藥丸入口,頓時一絲絲的熱氣從喉嚨到全身慢慢蔓延開來。
就在月光下,這一刻四面八方的靈氣都朝二丫的位置湧來,一層一層的把她包裹起來。
像一個大繭一般。
拍碎的心臟的慢慢復原,緩慢的跳動慢慢變快最後保持一個均勻的速度,枯萎的血肉漸漸充盈。
至於死地而生。
殺死自己,是破處第一咒的唯一方法,而二丫做到了。
服用了體元丹的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吸食天地之靈,這些靈氣又轉化為二丫的血脈,修復她的身體。
越來越多的靈氣匯聚,原本細如山泉的血脈慢慢的拓寬,如溪河一般,執行的越來越快,每一次運轉一週最後都到了她右手的手腕上的血線處停止,那淺紅色的血線顏色一點一點的變深。
原本遲遲不見動靜的修煉進度,卻在這一刻瘋狂的前行。
體元丹,能改體,修體,復體。
二丫的這具身體本來就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原本連體者都不是,資質低下,平常的時候就算是服用了體元丹,也只是把她的身體體質改變的強壯些。
除非有高人願意耗盡心神,能幫她改體。
可是這一刻,一身死氣的二丫服用了體元丹,自然是要先復體,在這十萬大山中,又是月圓之夜,靈氣最充沛的時候,大量的汙垢從二丫的身體排出,又很快被吹散,她整個人還是原來的模樣,可是筋脈、血肉似乎都被重新換了一輪,除了她的左眼,還留著一道痕,眼瞳裡有一道血痕,連體元丹也沒有辦法消除。
她右手的血線也在這強大的衝擊下,漸漸變色,一點一點的由淺紅色變成了深紅色,整整一圈深紅色的血線,十分美麗,像一隻紅色的血鐲。
體者一級中期完滿。
就是對面站著一個體者一級後期,二丫也能打敗他。
完滿的最高境界是內斂,尋常人在二丫身上根本看不到氣血之力,就以為她是個普通人而已。
而上面的小蛇此刻卻一動不動,陷入了死死的沉睡之中,那上面的金線,忽明忽暗,最終歸於暗淡,變成了黑色,可是細看那小蛇的臉也在變化,一會是蛇,一會是人,扭曲不已。
終於,月亮漸漸落下,灑在二丫身上的月光也漸漸變淡。
迎接而來的是初升的朝陽。
有著淡淡的暖意。
陽光下,似乎所有陰霾都被揮散,昨夜總總如夢一般。
二丫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她覺得周圍一切變的明亮許多,整個世界更加清明,不遠處一條小黃狗正趴著睡的很香,時不時用它的雜毛腿撓撓身上,二丫都可以看到一隻細小的黑色蟲子隱藏在雜毛裡頭,似乎被二丫那一個眼神一掃有些緊張,還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動靜,又懶洋洋的沾在一根雜毛裡頭。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原本是金色的手鐲如今成了黑色的一圈,像是刻畫在手上的圖案一般,二丫已經知道這就是那條花蟒蛇,雖然不知道阿媽是如何把它變成這樣的,可是昨夜,自己吐血的時候這蛇即使變得這般小還是一如既往的貪吃。
不過不知道為何,變了顏色,而且如今看更像是手上的紋,而不是一個手鐲,二丫可以看到黑色蛇紋下面有一條深紅的血線,緩緩的流動的感覺。
她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看著這片山,阿媽說那藥引就在山中,這七天自己幾乎把每一寸地皮都翻了一遍,也沒有見到,二丫有些不解的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小黃狗,還有它身邊一株嫩綠色的小草。
忽然間想到阿媽曾經說過:“草也可以長的比蒼天大樹還高。”
哪怕這樣一株小草,也可以長在這樣高的地方。
二丫忽然間覺得明白了什麼,拍了拍小黃,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