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他又和其他少年一樣,低著頭,很是膽小的渾身發抖,看不出有什麼異常,除了手中的血還在滴。
少年緩緩走過的地方,都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很快又滲透到土地裡。每走一步,少年的腳都頓了一頓,他很傷心,很傷心,他一直都很懦弱,在部落裡,哪怕成為體者,去獵獸,他也是人群最後面的一個。
他很膽小,害怕一切的風吹草動,長期以往,他整個人捲縮起來,看上去總是一副微微駝背的模樣。
可是當膽小的少年被選上走進一段死亡之旅的時候,他不得不面對,不得不承擔,他身邊還有一個和他來自同一個部落,比他弱小許多的少女。
死亡遊戲還沒有開始,他卻要開始承受這種死亡的味道。
大夥燃燒,膽小懦弱成了傷心絕望,最終順著那血變成了一點一點的煞氣,緩緩的侵入心骨血肉……
所有人都來了。
大火還在燒,月亮緩緩升起,不知不覺,一輪半滿的月已經到了那口大鼎的最上方,老者覺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最強的大體者,這樣一天一夜的魂火燃燒也絕對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本他是想把這個血液最純潔的藍人活生生的送給主上的,不過如今,自己用生魂之火灼燒她,已經把她的魂祭奠了一遍,如今只要火滅,那個鮮活的少女就成了一個�瑁�桓靄��曛��囊┩瑁�魃弦歡ɑ岣�酉不丁�
是的,在老者被氣的不惜耗費百年修行,祭奠了自己的魂血。
那生魂之火的燃燒下,二丫放棄抵抗,她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火球,外圍一圈又一圈的火把她包裹起來,她蜷縮著身子,像是還在母親的肚子裡一般,大鼎是她的母親的肚子。
生魂之火,能夠灼燒世間一切生魂。
只要本體是存在這片星空之下,經過這一翻祭奠,就必然會如此。
可是老者千算萬算,算對了一點,這對的一點,也是他悲劇的起源。
是的,他說對了,二丫是不純潔的藍人,她不是來自十萬大山。
二丫的來源,天遊部落的老嫗,守口如瓶,誰都沒有說,老嫗甚至把自己這段記憶封存起來,若是有人想看她這段記憶,必然會觸動她的封存,她會體曝魂滅,魂飛魄散了,就能永遠守住秘密。
這是老嫗的決心。
可是這一個秘密被光部落的貪婪的阿公誤打誤撞的說破了,他的貪婪總有一天會給他帶來災難,會給他的部落帶來災難。
如回到母體的二丫,靜靜的躺著,這一刻,那火,完完整整的包圍著她,對她來說不是灼燒,是滋潤,生魂之火的滋潤,是修魂、造魂。
原本二丫就是一個被詛咒的人,她的魂都不是完整的魂,她的這具身體,只有七分之一的魂,十分孱弱,可是這一刻,這七分之一的魂,漸漸的豐滿起來,她似乎想起什麼。
她脖子上的碎鐵,也在生魂之火中灼燒著,上面的紋路越來越清晰,最終形成了一個山峰,山峰上有草地,有樹木,有洞府,還有人。
這是這塊碎鐵的魂,它已經沉睡千年,第一次被二丫用閃電把外頭的掩蓋之鐵融化了,它清醒了一瞬間,時而溫暖。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它被生魂之火生生的灼燒著,對這個世界的魂來說是灼燒,而對這碎鐵裡的魂來說,是真正的造魂,讓裡面那封存的一息來自它原主的不滅的意志成魂。
漸漸的,二丫身體內那七分之一的魂,和這塊碎鐵的魂,融合在一起,她胸前的碎鐵也融入了二丫的體內,她的右手原本黑色蟒蛇手鐲上又多了一圈紋,是一座環繞的山峰。
當月光籠罩在這團火上的時候,更像是給生魂之火一個安全的包裹。
受這火內二丫那包含月之靈的體質吸引,越來越多的月光瀰漫在這團火上。
在火之靈和月之靈雙重滋潤下,她手上的那條血線慢慢的從暗紅變成了黑色,和那黑色的蟒蛇紋完全融為一體,這一瞬間,那蟒蛇卻漸漸的鼓起來,一副要甦醒過來的模樣,最蛇頭沒有咬緊蛇尾,鼓起來的時候,那手鐲隨時要掉下來的感覺。
而那座山峰的紋路中間卻多了一條淡淡的線,淺淺的,不是很清晰,咋一看像是山峰中若隱若現的小道。
二丫的魂和碎鐵的意志之魂,融合的越來越快,那山峰的小道越來越清晰,還散發出柔和的顏色,從淺紅色變成了深紅色再變成暗紅色,最後成了黑色,完完整整的一條黑色小道。
這個時候老者正在高臺上,洋洋得意的接受萬民的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