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白麒麟幫’莊大當家的弟兄,底細漏給你了,朋友,閒事你還要不要管。”
潘一心望了望正在氣喘吁吁,驚魂未定的虯髯大漢,故作訝然不解之狀:
“但是,兄臺,你們要殺的這一位,看他那身穿章,不也是貴幫口的人麼?自己人追殺自己人,這倒令我莫名所以了……”
小矮個兒面無表情的道:
“這是我們組合內部的家務事,你還是不要明白的好,一朝明白了,只怕就會惹禍上身,朋友,在你尚未涉入太深之前,我勸你越早離開越妙!”
潘一心指了指虯髯漢子,笑嘻嘻的道:
“叫我離開可以,但你們須向我保證,不能再加害於他……”
小矮個兒厲聲道:
“為什麼?”
潘一心道:
“我要是一走,如果你們將這位老兄宰了,豈不是違背了我好心救人的本意?既露了面卻救不下人,淨不如縮頭裝孫來得消閒,兄臺,你總不好意思叫我白忙活吧?”
站在那邊的那個粗橫夥計這時大吼一聲,形色狂暴的叫囂起來:
“梁頭兒,這個不睜眼的東西明明是有意找我們麻煩、存心上線開扒,還和他有什麼羅嗦的?一遭幹掉才是正經!”
小矮個兒陰沉的道:
“你聽到我這伴當說的話了?朋友,你再不抽身,便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
潘一心神態自若的道:
“這樣說來,各位是非要固執到底,不饒那大鬍子老兄的命啦?”
小矮個兒寒著臉道:
“朋友,我認為你還是先顧著自己的性命要緊,我再問你一句,你走是不走?”
略一沉吟,潘一心搖頭道:
“不,你們不放過他,我便不走,這檔子事,我算管定了!”
那使刀的粗漢又在大叫:
“我沒有說錯吧?梁頭兒,一打眼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是好路數,擺明了是來挑釁的,若不給他一次教訓,外頭還當我們幫口好欺……”
小矮個兒目光肅然,緩緩的道:
“朋友,我叫梁英奇,有個匪號稱為‘落淚槍’,是‘白麒麟幫’的執法紅棍,眼前的事,為的是維護幫規,伸張紀律,整飭我們內部的貪讀份子,這不關你的事,你硬要伸手插腿,就是逼迫我們不能容忍了……”
潘一心笑道:
“懲法貪讀?卻不知這位老兄貪了什麼、捂了什麼?能不能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做個仲裁,居中評一評道理。”
這個叫梁英奇的執法紅棍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卻尚在忍耐:
“‘白麒麟幫’組合裡的事,自有幫內的律法處置,換句話說,也就是由我執掌紅棍的身份,稟承當家的意旨來判定刑級與罰例,決非外人能以置像,朋友,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還要趟這灣混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