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卓知遠的肩膀。
卓知遠回過頭:“小須彌鏡而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但是我似乎已經走不進更往後的鏡界了,可能還是心境未到吧,這七寶妙樹看起來也沒有傳言當中那般神奇。不過,我這前三鏡的修持倒是穩固的很,甚至於我可以從心所欲的將所有修持都隱匿起來了,除非是仙界的神仙,否則我若不想叫對方知道我的修持,便不能有人知道。”
這倒不是卓知遠藏私,不肯將他所領悟的那些道理都告訴渡天童和緋羽,只是劍僕現在雖然凝練出了肉身,而在數萬年前他也是個修禪之人,但是,他那縷禪唸經過這漫長的歲月,早已成為了等同於天地孕育的一種靈體。靈體的心境本就高過常人太多,不可用常理推論。他們所缺的,只是通往頓悟之間的那一層薄薄的紙而已,卓知遠才會想要幫助劍僕突破這層薄紙。
而渡天童和緋羽則不同,渡天童也不過九百餘歲,修持上雖然已經幾乎追上緋羽了,但是心境上卻比緋羽可能還要差了不少。關乎於世界本源力量的這些領悟,此刻若是強行灌輸給他們,反倒會讓他們無所適從,鬧不好嚴重的會影響到他們的禪心,從而走火入魔。這就像是一門極為高深的武學,雖然理論上說練成之後可以無敵於天下,但是若是身體條件達不到要求,讓一個體制孱弱的書生強行練習。其結果只會讓那個書生不堪這門高深武學的霸道,從而爆體而亡。這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卓知遠也是在領悟了四相之後才能領悟世界本源力量的道理,而渡天童和緋羽此刻不過堪堪領悟了無我相罷了。
並且,在此之前的卓知遠若說只是為了找月仲奕討個明白的說法而活著,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更高的目標。他期待著終有一日自己飛昇仙界之後,可以質詢牟尼老祖,乃至於直面這根本不公平的天道。即便不能更改天道,他也要讓世人知曉,天道並非真正的天懲,而只是仙界那幫神仙制定的維護他們對於凡人界和通玄界統治的手段而已。
雖然找月仲奕這個當世第一高手討個說法已經是艱難重重,但是,質詢牟尼老祖的難度,顯然比月仲奕這件事要難到千倍萬倍。即便渡天童和緋羽可以僥倖的因為卓知遠告知他們世界本源的力量而實力大增,但是同時也會牽動天道,使得自己處於被仙界責罰的危險當中。
如今違逆天道之人只有三人,卓知遠、月仲奕以及劍僕,既然可以讓渡天童和緋羽按照正常的修煉之路來達到他們修煉的目的,那麼卓知遠就不可能讓他們冒任何的風險。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收益總是和成本有著相當的關聯的。
渡天童當然不會知道卓知遠心中轉悠的這些念頭。雖然卓知遠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不過卓知遠身上的奇蹟已經太多太多了,也不多這一個,是以渡天童也就沒有追問下去。
不過,渡天童和緋羽還是很快便為之色變了,這永珍大陣原本是將大千世界徹底隔絕的,想要出陣,就只有唯一的出口,之前左珏埃率軍離開是從那裡,而陳一新剛才率軍離開也是從那裡。但是,他和緋羽此刻卻分明感覺到自己正在緩慢的離開永珍大陣。
緋羽首先發現了這個異動,口中不由得驚訝的說道:“奇怪,為何我有一種正在離開永珍大陣的感覺?”
雖然身處永珍大陣之中並無任何不適,和在大千世界裡實際上沒有任何分別,修持較差的或者尋常的凡人根本分不出這兩個地方的區別,這就好似當初卓知遠只有第一層眼識圓滿的修持的時候,進入十萬深淵,根本感覺不出那裡其實是一個陣法,而是感覺到那裡除了景色怪異,各種奇花異草比較多之外,根本看不出那並非真實的世界。但是等到修持到了一定的階段之後,還是很清晰的可以判斷出究竟身處在一個陣法當中,還是在真實的大千世界裡,這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這就好像是一個簡單的障眼法,放在凡人眼中,那就跟現實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任何一個達到了第一層眼識圓滿的修禪之人眼中,只要稍加留心,即便破不了那個障眼法,也能看出其本源。至少不會被障眼法給矇蔽了。
渡天童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也疑惑著說道:“難道是欲界在收回這個大陣?”
卓知遠情知這是自己的芥子須彌在吸收整個大陣,便笑了笑道:“渡大哥,緋羽姐姐,二位休要擔憂,永珍大陣雖然神奇,但是卻也並非毫無破綻。既然是陣法,可被佈下,便可以被收起。”
渡天童和緋羽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你是說,這是你在收起這個大陣?”
卓知遠點了點頭:“既然不能破壞,我便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