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童子,我姓……”
話沒說完,莫詢便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你既已將人帶到,自當回去覆命去吧。卓知遠,你進來吧!”
陳姓童子看了卓知遠一眼,心中默默的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吧。然後便掉頭走下了會釋峰。
卓知遠看看眼前這堪稱簡陋的紫玄殿,雖然號稱紫玄殿,實際上卻只是個土坯所造的屋子,撇開莫詢對卓知遠的險惡用心不談,若是單從這土坯的紫玄殿來看,莫詢倒好似是個清心寡慾的好師長,只是……
邁步走入了屋中,卓知遠看到屋裡也只得一張舊桌,舊桌兩旁各有一張椅子,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寥寥數筆的水墨山水畫。畫的,便好似是這後山的七座山峰,雖然只有極為簡單的幾筆,卻將後山七峰勾勒的形神俱似,畫畫之人的造詣可謂深厚。
“卓知遠拜見莫長老!”卓知遠單膝下跪,咬牙行了個弟子禮。
莫詢這才微微睜開雙目,看了卓知遠一眼,眼中又出現了當年那兩道白光。卓知遠也知道莫詢終究不至於對自己下手,便乾脆一點兒都不抵抗,低頭不語,任由莫詢打量。
從頭至尾的將卓知遠看了個通透,卓知遠的修持一切,也便落入了莫詢的眼中。莫詢微微皺眉,暗忖道:此子體內真氣充沛已極,便是當年師尊若是在第二層耳識圓滿之時,恐也無法擁有如此渾厚的真氣。此子卻為何仍舊停留在第二層耳識的境地之中?換做個其他人,怕是早便突破了第三層鼻識乃至第四層舌識的境地了!此子大有古怪啊!
再看到卓知遠身上的衣服雖然式樣不錯,但卻絕非自己當年送他的那件,莫詢不由也微微頷首,終於開口言道:“清塵堂掃徑童子卓知遠,獨闖十萬深淵,經七年乃得大成。依照本教之規,本當由掌門親收為徒,教習武藝修煉之術。如今掌門有要任在身,歸期未定,始命本尊代收為徒。卓知遠,你可願意拜入我座下?”
莫詢的聲音一如當年宣讀對卓知遠的懲罰一般,沒有絲毫的情感蘊含在內,就好似他從未曾跟卓知遠有過任何的恩怨,一切都顯得毫無蹤跡可循。
卓知遠心中雖然波濤起伏,但是卻以極大的堅忍穩住了心神,口中回道:“弟子願意!”
“今日你且在此殿之中打坐,務求靜心觀禪,為師不讓你離開,你便不可妄動。知道了麼?”莫詢說完這句,徑直站起身來,看也不看卓知遠一眼,便打算離開了。
卓知遠點頭回答:“弟子遵命!”
莫詢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怒道:“孽障!殊不知尊師重道乃是本教第一教規麼?七年前你便是因為目無尊長而幾乎被逐出山門,今日卻還不知悔改,連聲師父都不會喊麼?”
卓知遠胸間起伏,雖然早知道到了莫詢手下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卻沒想到他居然這時候便開始向自己發難。若是換成從前,卓知遠恐怕早就不管不顧的也要跟莫詢頂撞一番了,可是今日他早知道莫詢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在十萬深淵裡的七年,他也著實忍受了孤獨寂寞之苦,若沒有大忍耐,又怎麼能忍到將“勞宮第一訣”練成之後才走出十萬深淵?
腦中閃過了無數忿恨的念頭之後,卓知遠還是咬著牙說了一句:“師父在上,弟子卓知遠知錯了!師父慢走,弟子謹尊師命,在此靜念打坐,直至師父許我起身。”
雖然對卓知遠語氣裡略帶著點兒不服的感覺依舊不滿,但是莫詢這次卻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一揮袖子,哼了一聲,便自出門而去。
“弟子恭送師父!”卓知遠在莫詢身後大聲的說了一句,這也是徒弟對師父該有的禮數,為了不讓莫詢在這些方面不斷的刁難自己,卓知遠也只有忍氣吞聲,將這一切做到完美。
莫詢走後,卓知遠看了看這屋裡的環境,除了那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還有牆壁上的一幅破畫,這屋裡就再沒有任何的擺設了。牆邊一角倒是還有個小小的蒲團,卓知遠走了過去,盤腿在蒲團上坐下,心道:不知道其餘長老的禪殿是何模樣,不過掌門師父那個九霄殿,倒是恢弘博大,鎏金淌銀雕欄玉砌,好不華美。哪裡像這裡這般簡陋,難道以前住在這裡的長老也是這般怪異麼?
時間稍長,卓知遠也沒有了胡亂琢磨的心思,反正莫詢肯定還有一大堆的手段會用來對付他,他此刻唯一要做的,也是唯一應該做的,便是儘可能的提高自己的修持,待到一身實力達到連掌門鄧少艾都不敢小覷的地步之時,莫詢再如何從中作梗,卓知遠也自是不怕了。
這一日,卓知遠十五歲,坐在會釋峰上如此簡陋的紫玄殿中,開始他人生第一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