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摸這巨石。正對自己這一面卻是雕刻地甚為圓滑的大圓面,底端平平,一塊石頭壓下來,正好把甬道封住,不知道先前這石頭是用來做什麼的。
高強隻手抵上去,默用玄功,一口丹田氣息提起來,腳蹬地,腿用力,展轉勁。全身力氣集中在只臂上,一推之下。便聽著只臂骨骼咔嚓嚓嘎嘣嘣如爆豆一般直響,深知自己已經用上了吃奶地力氣。但覺得那石頭輕輕一晃,隨即便沉在了那裡,無論如何催動內力都歸然不動。
高強不死心,欲再加一把力氣,突然覺得全身痛裂,緩緩倒地,原來儘管他具先天真氣和武當以弱制強、四兩撥千斤的心法。只是人力有時窮,卻真不能和這大自然之力抗衡,這幾塊石頭累積起來不知道有幾千斤重,自然推不動。
甬道那邊傳來嘿嘿兩聲冷笑,一蒼老嗓音道:“小子,功夫不錯麼。勉強能推動這石頭,只是死了這條心吧,實話跟你說。從這上去,只有這條甬道一條路,堵死了以後,這個秘道從此便廢了,送佛送到天,我再送你一塊石頭。”
高強一聽,心中一沉,卻正是圓真的聲音,他冷哼一聲,也不言語。便聽著叮一聲細響,似有兵器翹動石塊,緊跟著轟隆一聲響,高強便看著眼前石頭又往前挺了半步,知道又有一塊石頭砸了下來,這次,卻是連一點推動的可能都沒了。
那邊圓真也微感疲憊,喘兩口氣才恢復平靜,道:“死之前報上名號吧。”
高強“呸”一聲吐口吐沫,抱起了布袋中女子便退了回去,隔著石頭,圓真冷冷道:“小子,你是想從新鑽那山洞退出去麼?哼,別想了,這山洞裡面通著雪道,每過一段時間雪水融化後沖刷山洞一次,嗯,此刻時候差不多了,所有的足印都被清除地乾乾淨淨,那山洞是天然迷宮,從來沒有人無人帶領能走得出去,哼……”
圓真和尚冷哼一聲,自顧自走遠了,高強聽著他腳步遠去,心中也急了,被他猜中了心思,也不管他說真話假話,負起了布袋急忙往出口奔,便是明知道陽頂天手中有記載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羊皮紙,近在咫尺也顧不上拿了,武功心法和性命比起來,還是後者重要一些,到了洞口,眼看著剛才平坦的地面沒有什麼變化,心中稍安,往前闖去。
他硬著頭皮,憑著印象往前穿過七八山洞,突然發現腳下平地起水,看著溪水都升到了小腿肚子處,知道圓真和尚說得不假,再往前走是不能了,急忙退了回去。
哪裡料到前進時好走,後退時卻遇到了難事,這幾個山洞一模一樣洞中套洞,還有十幾條岔道,高強明知道禁地出口離自己不過二三十丈遠,偏偏繞來繞去找不到迴路,急地滿頭大汗,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也是他命中之福,居然誤打誤撞繞回了甬道中。
揹著布袋,進入了陽頂天夫婦在的密室中,高強一跤坐倒在地,將那布袋不小心翼翼平放在青石板上,先閉目靜靜調勻氣息,打坐片刻,待精神、內力恢復了,已經是一株香之後的事兒了。
高強睜開隻眼,四處看看這密室,約有百十平方,甚為寬敞,這密室上方懸著一顆大珠,淡淡的白光從其中撒了下來,照得整個屋子明明亮亮。
正中央一座八卦臺,頗為寬大,陽頂天地骸骨便盤坐在上面,自死保持了運功的姿勢,左手作蓮花指微微下垂,右膝蓋上一白羊皮紙展開,右手骨輕撫其上,在其骸骨旁邊,一封信平平放置,其夫人跪在這臺石下面,似作懺悔狀,一手伸向陽頂天蓮花左手,卻似乎中途沒了力氣,搭在了八卦臺上,另一隻手緊緊貼著胸口肋骨處,那裡五根手指緊緊攥著一柄晶光閃爍亮盈盈地匕首。
高強仔細看看這兩副遺骸,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心想:不管你們做對做錯,總是前輩英雄,受我幾個頭,也是應該的。
他站起身來,忍不住心內蒼涼:陽頂天啊,陽頂天,你好歹是天下第一大教派之主。一生威風凜凜,雖然說戴了幾十年綠帽也挺委屈,可是好歹曾經風光過,我這小嫩芽還沒有開花結果便陪著你這老油條死在這裡,冤不冤枉啊?
再看看跪著地陽頂天夫人,心裡編排:你這女人,意志也不堅定,腳踩兩隻船,還剋夫克情人……他剛跪拜完此二人,又當面腹誹。說這二人的不是,當真是後世地思維:功過分明。倒也當真是膽大妄為。
他數落完二人,看看周圍空蕩蕩。只餘下布袋中那女子,他蹲下去試試看想解開這布袋,卻發現說不得和尚當真老實,這口袋上面的“千纏百結”束縛住,高強本來就不是手羅5之人,左扭右扭,卻見疙瘩越來越大。無奈嘆一口氣,心中悲涼:力量小的活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