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瞅著掌櫃的臉沉地如那黑鐵鍋底,心中一個勁兒地埋怨:一看這幾位就像是頭腦有問題的人,自己就不應該為了招客把他們幾位迎上來,他們還指不定有沒有帶錢呢。喝這麼多一線燒,該不會死人吧?
大口大口豪飲一線燒的正是兩個怪客,還有一人笑著臉給這兩位倒酒,他臉上一圈和氣,身上綾羅綢緞圍裹著胖胖地身軀,正是一位富豪商客模樣。
這個富豪形容恭敬,如同小廝奴僕一般伺候另外兩位,但見他起立間,腰間不顯眼處放著六隻綢緞口袋,疊放在一起。而倒酒夾菜,手腕穩健不見一絲顫抖。筷子一出直順穩準,太陽穴微微凸起。倒似乎練過功夫的練家子。
另外兩個人,大辣辣坐在一邊任由這胖子富豪倒酒夾菜,這二人形貌卻也不普通,一個下頜有三四長鬚,衣服洗得素白,頭髮黑灰色,似乎是一個落地秀才模樣。他左手邊放著一個黑黝黝閃著亮光的鐵缽。
另外一個人身上肌肉鼓鼓,臉上虯髯怒張,長得甚為兇狠,直眉立眼,活脫脫一幅惡人模樣,穿一件半舊不新的衣服。眼看著是洗過多次,青色袍子帶著一絲泛白,一根粗鐵棍就在他手邊。斜斜倚在桌子上。
兩個人卻有一相同之處,腰際都掛著一疊小口袋,多得數不清到底是多少個,兩個人悶頭飲酒,名酒一線燒到了他們嘴裡倒似乎成了白開水一般。
這三個人看上去便頗為怪異,三人都是五十歲年紀大小,鬍鬚均是花白夾雜著灰色,偏偏那富豪打扮的胖子對這二人甚為恭敬,甚至到了敬畏的程度。
那秀才模樣的素衣人悶頭喝了幾瓶酒,看看窗外,一言不發,倒是那惡人模樣的青袍人一仰脖子,一口將第二十瓶一線燒喝完,胖子富豪還有上前倒酒,青袍人伸手一擋,胖子溫順如貓,乖乖地收起酒瓶,站在一邊。
青袍人一瞪兇狠狠惡巴巴的兩隻銅鈴大小眼睛,說道:“翁大哥,這次該下主意了!”
他相貌甚為醜陋,但是對著那素衣秀才說起話來倒是頗為恭敬,語氣殷殷切切,帶著三分懇求,不過話語中多帶著憤憤不平。
被稱為翁大哥的秀才飲了一杯酒,一根指頭輕輕叩在桌上,皺眉沉思,他無心隨意敲去,卻見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多少年都無留下一坑一印地桌子,被他一根指頭無聲無息敲出了一個個人洞,到了第十三指敲下去,他才覺醒,看著一桌子深坑,如麻臉般斑斑點點,他微微一笑,略顯尷尬。
青袍兇狠模樣人繼續道:“翁大哥,咱們淨衣派這次不能再退了!幫主他老人家多少年來不現江湖,不管幫中事務,那兩個老頭子也倔犟,素來跟咱們意見相左,這次事闕重大,江湖大舉,他們偏偏和咱們扯皮,可是這種人事,怎麼能少了咱們?”
秀才還在沉吟,青袍兇狠模樣的人著急了,仰頭將一瓶一線燒灌了下去,噴著滿口酒氣道:“翁大哥!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地大弟子是怎麼死的?”
那秀才手一抖,木桌上一大塊木頭被硬生生挖了出來,那邊富豪模樣地胖子低聲道:“師祖,那魔教欺人太甚,師傅他當年無辜慘死,您老人家可要為咱們做主啊。”
秀才還在皺眉,那惡狠狠模樣青袍人伸手啪一拍!剛飲避的白瓷空酒瓶整個被拍到了桌子裡面,白磁瓶不見一絲一紋破碎,整個鑲嵌了進去,輿桌同平。“翁大哥!”青袍人惡狠狠的臉上五官都擁到了一起,怒衝街道:“大哥,這麼多年來,咱們還是當年的威震江湖的第一大幫派麼?恐怕是個鳥兒都敢到咱們頭上來拉屎了!”
秀才眼睛一翻,兩眼精光閃爍瞪了青袍人一眼,青袍人話語一啞,秀才拿起一杯酒飲了兩口,隨手一扔,隻手一擦,點點頭道:“馮兄弟,就這樣吧!圍剿光明頂這是人事,咱們又找不到幫主他老人家,汙衣派的那些傢伙們又反對,咱們淨衣派單幹!”“對!”那被稱為馮兄弟的青袍人眼睛一亮,喜道:“翁大哥,這才是麼,威震江湖地掌缽龍頭什麼時候害怕過?”
秀才搖搖頭,一臉疲憊,從腰間解下黑黝黝一鐵牌。
對那胖子道:“去吧,拿我的蓮花牌去通知兄弟們,請幾位八代長老向少林、峨嵋、崑崙、崆峒與華山送信,就說我丐幫淨衣派鼎力支援,與五大派聯手圍剿光明頂!”
秀才慢慢講話,臉上疲憊慢慢隱去,一股威嚴從身上流露出來。
一臉醜相的掌棒龍頭“馮兄弟”問道:“翁大哥,那武當?”
掌缽龍頭“翁大哥”冷哼一聲:“他們和魔教糾纏甚多,不值得信任,這信不送也罷。”
那富豪打扮地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