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說道這裡,但見滿屋子人臉色一黯,曾經的豆蔻少女便做了韃子皇妃,再也不會回來了。
高強繼續道:“那日我去汝陽王府打探訊息,卻見了一群武林高手指點小郡主敏敏特穆爾武藝,其中有一個使劍的被喚作方老師。還有那個會用大力金剛指的被喚作剛果大師,還有一個毀了容的番僧。以及曾經用玄冥神掌打過無忌師弟的玄冥二老。”
眾人點頭,高強一進一出汝陽王府。十三歲那年離開古墓回了武當山,汝陽王府這些人物也有耳聞,當時人人心驚,萬料不到汝陽王府內豢養著這麼多高手。
高強道:“那日弟子急著打聽武姑娘的訊息,卻又見了兩人,一個是當年和太師傅在山上曾經會避面的少林俗家弟子陳友諒,一個和尚。卻是被他稱作師傅的,便是那圓真大師,兩個人卻拿了武當九陽功輿太極十三式拳譜,獻與了蒙古郡主。”“什麼?”俞岱巖失聲叫道,手一握,咔嚓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俞岱巖怒眼圓睜,裘髯怒張,雖是五十多歲老人。發起火來威勢赫赫,只是高強說地訊息太過於匪夷所思,便是張三丰也睜開了眼睛,一聽到自己絕學被蒙古人拿了去,這老爺子也直皺眉頭,其他武當諸俠,互相看看,低聲議論。
高強幹脆利落跪倒在地,繼續道:“弟子大罪,只是這和尚和古墓有些淵源,所以弟子當時不敢將其說與師傅聽,而且少林弟子勾結蒙古韃子,實在是駭人聽聞啊。師傅,我那日臨走時被人撞破了身形,還輿他們打了一場,卻是聽到一個重要訊息,他們說兩年以後,朝廷要策劃對江湖來一個人清洗。
我聯想這六人派圍攻光明頂的事情,莫不是那些蒙古韃子勾結了少林叛徒,挑起我們名門正派和光明頂地紛爭,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那圓真和尚當年打通了無忌師弟的奇經八脈,那肯定是不懷好意地。
只是,這些事兒偏偏只有我一個人聽到,想我武當弟子輿少林弟子一直有隔閡,若是我武當弟子出去舉證,說少林弟子如何如何是叛徒,恐怕只有更加深兩派矛盾,便是別人也不輕易相信。
而且這個叛徒便是圓真,他與弟子的恩人,古墓中人有點牽扯,弟子左思右想,一直猶豫不決,沒有敢把這個訊息說出來啊。“
大殿內人人搖頭嘆息,更有人用懷疑眼神看高強,此事甚大,高強輕輕巧巧將其和古墓聯絡起來,隱瞞了兩年,現在才說出來,實在是可疑。
高強頭上冷汗直流,聽到的這番話,其實絕對沒有不說的理由,便是牽扯上古墓,比起江湖眾人的性命來,也不值一提。
他這番解釋話根本站不住腳,可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釋,那邊眾人議論紛紛,他的推論倒是確實很有說服力,接下來武當諸俠有人提議去光明頂作和事佬,揪出少林叛徒,調解光明頂上六人派與明教地事情。
只是這樣一來,武當空空如也,高強心驚,現在敵對方手下高手眾多,若是他們趁著武當空虛來攻打,雖說張三丰厲害,只拳難敵四手,那自己豈不是把楊雪怡置之於險地了?——高強正在想著情景劇,心不在焉往前走,也沒看路,便聽著“哎喲”一聲,撞在了一人身上,那人體內內力不弱,明是高強如今內功深湛自然護體,兩人一碰,撞得那人蹬蹬蹬倒退幾步,一跤坐在了地上。
高強連忙攙起來,仔細看,這人穿一身青衣奴僕打扮,臉上生地兇惡,一道刀疤斜著將一張面孔分為了兩半,兩隻眼睛中滿是怒意,手上青筋爆跳。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他實在想不起武當山上有這麼一號人物。
高強嘴裡還習慣性地說了兩句“對不起,對不起!”
待他想明白,反問道:“你是誰?我在武當山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楊雪怡懷孕期間,高強疑神疑鬼,對任何陌生人都警惕,若是不小心驚了自己老婆怎麼辦?他武功逮高於這人,隨口一問,手一抓便扣住了這人脈門。那奴僕打扮惡狠狠的傢伙憋紅了臉努力掙扎,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年輕的武當弟子便有如此造詣。使了幾股力,兀自不能掙脫。
高強更是心疑。正要拖著他去問別人,便聽著身後清脆聲音:“師兄啊。這是我娘娘家過來地人,你自然沒有見過。”
高強轉過頭,但見張無忌笑吟吟站在那邊,穿一襲如雪白衣,手裡拿著一把黑漆漆亮閃閃的扇子,瀟灑自如開啟,正在輕輕揮舞。
高強尷尬一笑。放開了那“僕人”,看那人惡狠狠模樣,心裡道;殷素素孃家的人,難道是那殷無壽等三兄弟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