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淬了毒,那麼楊雪怡完全可以儲存實力,說不定她體內內力仍然雄厚,他深怕楊雪怡此刻趁勢過來要他性命,拼出老命提一口真氣,跌跌撞撞爬了出去,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楊雪怡那時候體內哪裡有什麼內力?真氣?
她體內當時也就是有一個弱女子的力氣罷了,兩者相爭,圓真如果能忍住毒素髮作痛苦,提起一掌便可結束她和高強的性命,她看到圓真踉踉滄滄而去,接著聽到咣噹門響,她也不知道圓真跑到那個屋子裡去了。
當下她想抱起高強逃走,奈何她內力暫無,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氣,無奈下只能拖著高強的身子,一路辛苦自不用提,路上還得提防著圓真,最後又回到了八年前曾和高強躲藏過的,最後的秘室。
接下來楊雪怡便是一陣忙活,為高強腳趾裹傷,然後找了九花玉露丸,幾乎是一瓶子一瓶子給他灌下,自己反而只吞服了幾顆,至於為高強更衣洗漱,更是讓她痠軟無力。臉紅腿軟。
她本來功力深厚,那日受傷後,高強及時給她打通筋脈,然後也為她服下胡青牛調製的救命丸藥,因此她幾日辛苦,體內傷勢雖未好轉,但也沒有太多惡化。
而另外一邊,圓真和尚中了毒針,找了一間石屋,躺了進去。忙不迭地從脖子上取出一物,那卻是一純白色小球。似是取某種樹才雕刻而成,他含在嘴中。默默運功。
片刻後,他頭上真氣蒸騰,臉色紅青不定,再睜闆眼時,一層黑氣已經淡去了很多,等他吐出口中的白色小球時,那球都已經成了純黑色。
若是胡青牛在此。見了此物必定大驚,這是當年他恩師辛苦炮製地避毒珠,只要含在嘴中,自然會吸取體內毒素,如果內力執行將毒素逼迫至口腔,則效果更為明顯。當年圓真初次入古墓,中了散功毒素,也是靠此珠方能保的一身功夫不失。
明是這東西當年卻是胡青牛之恩師獻給了明教教主陽頂天的。現在卻到了圓真手中。
“師妹,師妹,你去了三十多年了,還能保我性命啊。”圓真喃喃,手上捧著純黑色的避毒珠,眼筐中終於出現一絲溫柔和淚水,渾濁老淚,無聲滴下。
圓真閉上了眼睛,那一刻,他心內一片祥和。
湛藍色天空下,綠葉大地,五顏六色花朵如小溪一般鋪開,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在花叢中輿蝴蝶為伴,而旁邊一個青衣少年在含笑觀望,過了一會兒,少女手捧著一個花冠給少年帶著頭上,少年看看四處無人,一把抱起了女孩,在空中轉了幾圈,忍不住輕輕一口吻上去……
圓真眼睛驀然睜開,溫柔盡隱,殺氣猙獰!
他想到了在光明頂秘道那一幕,師妹那平素溫柔白淨的手,那一刻青筋暴條,狠狠將匕首插入了自己心臟,而她身邊,則是隻目流血,走火入魔而死的陽頂天,儘管他都是一個死人了!依然盤坐如山。
而自己的師妹,就那麼跪在他腳下,就是死了,也保持著那個樣子,似乎向他臣服,似乎向他懺悔,似乎渴望得到他的原諒。
圓真似乎聽到了陽頂天的諷刺:我娶了你地女人,最後你的女人也是為我死地。
我一生功夫強過你,手下勢力強過你,你傘什麼和我比?我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但是她現在卻為我而死,永遠和我在一起了……圓真痛哼一聲,頹然倒地,他體內毒素又再次氾濫,而這顆避毒珠,吸掉一定毒素後便會排放在水一類液體中,但是遇兩三天後才能用,他無奈下,只能用體內真氣壓著體內毒素。
圓真在痛苦中詛咒發誓:“師妹,你等我,已經過了三十年了,事情有眉目了!朝廷,再過兩年有一個大地計劃!要圍剿整個武林!
扼殺反抗的苗頭。光明頂,我一定會讓光明頂所有人為你陪葬,你放心,師哥很快就會去找你,你很快就不會孤獨了……“
圓真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
時間避了片刻,過了幾個時辰,又過了一天。
再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便是此時,日子避了半個月,他每日逼毒不綴,再加上有避毒珠幫助,體內毒素被逼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這對於他來說,不異於輿一個武功高手連日裡比拼內力,他真元大損,自不用提。
高強腰帶中夾層所藏的銀針又細又短,不然腰帶就會太厚,容易被人看出破綻,這細針上面抹的毒素卻是相當厲害,王難姑說這毒素有個名號,叫做“一毫”。
原來這種毒素,向來只需要一毫一分,便能讓中者立斃,一毫是以毒蛇、蜈蚣、蜘蛛和蛤蟆為藥引,配出的混毒。